自己已然給予了足夠的時間,但蕭郡主還是沒有露面的打算,看來只能來硬的了。城守軍的統領方忻有些鬱悶,如果可以的話他並不想參合到這種皇族內鬥的事件中來。
但介於自身的職責,他還是對自己的副官下令道:“去把郡主帶出來,反抗者就地格殺!”
令他意外的是,自己身旁這位名叫林奎的副官並未馬上執行命令,而是面露難色,道:“將軍,郡主身旁有高手在,從邊樓上弓箭手的反饋來看,對方單手接住了我們數支鳳羽箭......”
“哼!多高的高手,還能滅了我們一百多號人不成?”對副官的話有些嗤之以鼻,方忻嗓門大開道,“把人給我帶出來!”
看到主將有些急躁,林奎只能強壓下了心中的困惑,開始指揮士兵作戰,他知道戰場之上最忌諱的就是不從將令。
一隊隊的輕甲兵士開始踏入酒樓,膽顫心驚的掌櫃連頭都不敢冒,只是躲在賬臺底下,生怕自己被突如其來的亂箭射死。
樓下的客人們也紛紛低著頭蹲在地上,大汗都不敢出,靜靜地等待事件結束。
由於樓道比較狹窄,所以城守軍僅以一個什隊為先鋒,上樓檢視情況。
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
士兵的腳步聲到二樓後就消失了,非常奇怪的消失了,甚至沒有任何波折的忽地就消失了!
呼喊了幾聲沒有得到回應,林副官倒也不遲疑,又調了一個什隊到身前交代道:“你們分開上去,每個人之間相隔一點的距離,不要一窩蜂衝進去。”
雖然二樓詭異的情景讓第二隊的什長有些發慌,但違抗軍令的後果同樣可怕,他只能硬著頭皮帶隊上了。只是腦中不斷幻想著立功後的美好生活,用以安慰自己怦怦直跳的小心臟。
第二隊兵士的腳步聲持續了比較久,但他們還是“消失”了。側耳傾聽的林副官發現,第二隊的兵士是在進入二樓一段距離後才“消失”的,與第一隊一進入二樓就“消失”的情況不同。
看來郡主的護衛們都不是一般人,不是配合默契的驍勇之輩,就是善於用毒與暗器的奇異之士,也只有這兩種可能性才會出現讓自己這邊進去計程車兵同時“消失”的情況。
這位名叫林奎的副官恐怕怎麼也想沒到,這二樓之上既沒有什麼配合默契的侍衛,也無任何奇人異士,有的只是一個少年宗師罷了......
當看到自己的長官回頭向自己望來之時,第三隊的什長差點就尿了。不過他的運氣比較好,從林奎嘴裡發出的命令是這樣的:“向將軍報告我們的情況,我建議再調配一個營的兵力過來,速去!”
如蒙大赦的三隊什長早已汗下如流,急忙跑出了這詭異的酒樓,向自己的將軍奔去。
“一介女流罷了,有多少強手肯侍奉在她身側?命令林奎帶隊發起突擊,速戰速決!”對副官的效率十分不滿,方忻再次下令催促道。
接到主將的新令後,林奎雖心感無奈,卻也只有奉令而上了......
與此同時,桐湘樓的二樓之上,秦十六正坐在距離樓道最近的廂房門邊上,饒有興致的數著眼前倒下計程車兵人頭數。
小郡主蕭暮雪則是在一旁小聲囑咐著已經換裝了的侍衛們:“一會你們趁亂逃跑,不要聚在一塊,分批迴到天盛,將我的情況彙報給父王!”
“是!”侍衛們一個個神情凝重,因為他們的女主人已經決定了要以身做餌,掩護他們離開。
“大家都小心點,我們天盛再見!”傾城絕世的面龐上露出了一縷悽美的微笑,蕭暮雪慢慢背過身去。
“郡主......”侍衛們大受震動,那個才被秦十六嚇暈的小侍衛甚至都帶著哭腔。
“去吧!”蕭暮雪下了最後一個命令,聽見身後傳來的嗚咽聲,俏臉上的笑容變成了微微的得意。
並未妨礙身邊的小郡主在侍衛面前展示自己的御下心術,秦十六隻是無趣的打著哈欠,等侍衛們都退散到各個包廂之後,才緩緩開口道:“郡主,可以走了不?”
“嗯,走吧!”蕭暮雪欣愉應道,哪還有一點悽婉決然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