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屋口，老者推開門，跨門進去，李東和趙康跟在其後。
屋裡，靠近裡側的一張檀木床上，正躺著一個面色蒼白的老太，她呼吸羸弱，面黃肌瘦，瞪著眼睛，雙目無神。
老太旁邊，坐著兩名老者，一個正給老太號脈，另一個坐在一旁，皺眉觀察著老太的狀態。
“閣主，二長老，趙先生來了。”引二人進入的老者稟報。
“嗯。”宗主方然悶嗯一聲，頭不抬眼不睜。
老者苦笑一聲，對趙康和李東輕聲招呼了一下，便退出了屋子，將門關上。
趙康走上近前，動作小心，不敢打擾這兩位。
李東則是隨便拉了一把椅子，坐在了旁邊，手肘撐著紅木桌，視線在老太、宗主和二長老身上掃動著。
二長老，黃階後期的實力。
閣主，玄階初期。
玄階初期，這在春水市裡，就已經是站在修真界頂端的存在了，也是除了那天動用邪氣強行提升實力的三個青心門師尊之外，李東目前所見過的最強者。
半晌，方然鬆開了老太的手，轉過頭，面色凝重地對趙康搖了搖頭。
“趙先生，我無能為力。”
聽到這話，趙康心都涼了，為了給母親醫病，趙康甚至給出了五百萬的酬勞，而這，才能請動方然這名四品煉藥師親自為老太診病。
而這位萬藥閣的閣主也非常上心，老太太放在這裡已經有一段時間了，此前方然一直說待他觀察，尋覓解病的辦法，可是今天卻言之鑿鑿地告訴趙康，他也無能為力了。
這讓趙康的心跌入了谷底。
“方老，您見多識廣，怎麼會無能為力呢？”趙康急切道。
方然嘆口氣：“實不相瞞，趙先生，老夫修習煉藥術多年，尋常人的疑難雜症也見識了不少，可是如令堂這般，還真是前所未見。”
“症狀我們都已查明，但是具體的根治方法，趙先生，我真的無能為力。”
二長老化儒從旁邊的桌子上拿起一個雕花的小玉瓶，遞給趙康，說道：“老太的病你也知道，死不了人，就是遭罪，這裡面是閣主煉製的凝力丹，可以一定程度上減少虛弱帶來的痛苦，也能給老太補充營養，你拿去吧。”
趙康接過玉瓶，往日在人前的霸道氣質，此時變成了一種頹唐和失落，看得李東心中暗歎。
方然沉吟片刻，說道：“趙先生，老夫此次未幫上什麼忙，酬勞什麼的便免了吧，你只要付個凝力丹的成本就好了。”
趙康搖了搖頭：“方老，為了家母您沒少出力，趙某知道您老時間寶貴，不敢耽誤，該多少錢，就多少錢。”
方然苦笑：“真的算了，趙先生，老夫過意不去。”
化儒也沉了臉：“聽閣主的，拿這錢去給老太太購點補劑和靈藥去吧。”
趙康見狀，也不再和他們推搡，大步走到母親身邊，看著枯瘦如柴的老母，趙康半跪了下來，向來沉穩堅強的他，此時連眼圈都紅了起來。
趙母只是無力，但並未失去意識，感到身邊兒子的悲傷情緒，她想要側過頭，想要抬手擦一擦兒子的眼角，可是她只能微動著脖頸，什麼都做不到。
方然雖然凡事已見多，但看到趙康的模樣，也是止不住地嘆氣，但也無計可施，他已經盡了人事。
化儒則是站起身，遙望向窗欞外的天空，一甩袖子，冷哼了一聲。
這一聲冷哼，送給這連他們都無力醫治的怪病！
“趙總，你先起來吧，讓我來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