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承磊蒼老而遒勁的聲音在電話那頭響起。
“東傑,你現在趕快來杭東市一醫院一趟。”
“去醫院幹嘛,那裡發生了案件嗎?”
戴東傑領好了結婚證,雖然酒席還沒辦,但他怎麼覺得也是新婚燕爾,剛想著要跟沈心雲談談他們的未來,生生被爺爺打斷,很是不悅。
戴承磊在心裡嘀咕,虧他想得出來,沒好氣道:“你小子,心裡只有案件是不是?是不是那裡沒有發生案子,你就不去?”
“爺爺,你說,出什麼事了。”
“末末今天早上在家想不通割腕了,幸好她家保姆發現得早,她剛才還在被搶救,命是搶回來了,不過一直昏迷不醒,你雷伯伯希望你去看看她,跟她說說話,說不定她能醒來。”
“爺爺,我沒空,我不去,她醒不醒是她的事,矯情,沒事找事!”
“東傑,一段時間沒有生活在一起,我沒想到你的心變得這麼硬了,再怎麼說,她也是因為你才變成這樣的。”
“不管你怎麼說我都不會去的,你要是自作主張地答應了雷伯伯,自己想辦法解決,就這樣。”
戴東傑說完掛了電話。
沈心雲心裡很溫暖,她突然間覺得男人行事堅毅果斷讓人安心。
不過她跟戴東傑畢竟相見偏晚(晚於雷末末認識他),雖然她也聽人說,在感情的世界裡沒有誰對誰錯,更沒有誰先誰後,但聽到雷末末出事,還是有些於心不忍,因而勸道:“要不,你還是去看一下她吧!反正今天放假。”
戴東傑輕輕地模了一下她的頭道:“你放心,她不會有事的,如果她是真的想死,肯定會找個不被人發現的時間段謀殺自己。”
“一個想死的人真的會想那麼多嗎?”
大抵是從來沒有想過輕生,沈心雲生出了質疑。
“好了,不管怎麼樣我都不會去的,如果去了就是對我們三個人負責,我只有不給她任何希望,她以後才不會糾纏不休。”
這麼多年來,戴東傑因其精緻的長相,卓越的才華,不凡的氣質,引致很多女人追求,對於拒絕女人也就有了豐富的經驗。
一間煞白的病房中,雷末末已經醒了。
她一睜開眼就四處逡巡,然而只有母親守在身邊。
她很是失望,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門口,彷彿能把想見的人盯來一般。
雷末末並不想輕生,她從來都沒想過。
讓戴東傑現在回心轉意,她知道決無可能。
她這樣做只是希望讓戴東傑與沈心雲遭受良心的譴責。
她知道不管戴東傑表現得如何生硬冷情,他終究是善良的,否則不會從警。
所以今天早上,她在確認保母、父親、母親都在家的時候用刀子劃了一道並不是很深的口子後,大聲尖叫。
她被及時送到了醫院救治。
有點暈血的她,來到醫院不久就醒了,不過始終不肯睜開眼,直到雷於庭給戴承磊打了那通電話。
然而她從日出等到日落,望眼欲穿,戴東傑都沒有來。
她的父親倒是處理完公司的事匆匆地趕了過來,見她依然不停地張望門口,心痛的勸慰:“一個不在乎你的人,就算你拿命去賭,也不可能贏得他的好感,只不過是卑微了自己,這世上沒有什麼過不去,只有回不去的,我女兒人長得這麼漂亮,又有才華,爸爸相信你一定能找到一個比戴東傑更好的。”17
“對,我要找一個比他更好的,讓他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