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心，靈心！”
卓少霆喚了她好幾聲，才終於將她喚醒。
殷靈心抬起頭，仍是一臉若有所思。她看了眼卓少霆求助的目光，轉而又看向楚洋，愣了下終於開口道：“楚洋，你可是執意要報了仇才肯回歸正道？”
楚洋低下頭思忖良久才復又抬起頭道：“大師不必為難，我知道那朱崇豪來歷不凡，如果大師不願為我出頭，我也毫無怨言！請大師強行祛除我身上的怨氣與戾氣，送我回陰司吧！”
如果本體不願，強行祛除怨氣就會像生剝皮肉一般痛苦，這楚洋能這樣說，只怕是實在沒辦法了！
殷靈心望著他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
卓少霆在一旁看的糊里糊塗，為何殷靈心不肯為楚洋出頭？那朱崇豪在人間為禍，跟惡鬼兇靈有何區別？
殷靈心手下可是斬鬼無數，巫術也是公認的高強，如何一個區區凡人就能讓她放棄所有原則，止步不前？這也太奇怪了吧？
“靈心，朱崇豪這種人本就該誅，你為什麼還猶豫不決？”
面對卓少霆的質問，殷靈心卻只是蹙眉搖頭：“你不懂！他的身份恐怕不尋常，背後必定還有高人！”
“有後臺你就怕了？就可以不聞不問了？楚洋死的有多慘你也看見了，難道你就任由他這樣回陰司？你不是曾經跟我說過，怨氣不消會影響下一世，甚至本心都有可能由善轉惡嗎？既然如此你為什麼還要放過那惡人？”
素來耿直的卓少霆有些怒了，憤而質問殷靈心。
“你不懂！那個人不能動！”
殷靈心皺著眉強調。
“為什麼不能動？”
卓少霆追問，其實他這一問也問出了楚洋心裡的疑惑。
楚洋原本以為殷靈心是看不起他只是一個陰鬼，不願意為她出頭。可見卓少霆也這樣質問，這才覺得事有蹊蹺。
還有一點委實讓他慚愧，他作妖該死卓少霆，沒想到他不僅不記仇，還為他打抱不平，這種心胸的人，實在是死的冤了！此刻，他是真的有些後悔，自己衝動之下殺了一個好人！
不過，那朱崇豪難道真有什麼背景不成？可是，即便有背景，這樣在人間肆無忌憚的塗炭生靈，難道就不該受到懲罰嗎？
殷靈心看著卓少霆執意追問的模樣，輕輕吐出兩個字：“天道。”
“天道？天道難道就是殺人不償命，欠債不需還嗎？這是什麼道理？”
卓少霆聞言，再次冷聲質問。問完之後見殷靈心臉色變得很難看，卻仍是毫無懼色的又道：“靈心，倘若你所謂的除魔衛道是這般的雙重標準，那我這個巫師做來又有何意義？以後我也不要再學什麼巫術了！”
聽卓少霆這麼說，殷靈心當即臉色就變了！騰地站起身，氣呼呼的吼道：“卓少霆！你有膽給我再說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