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的陽光已經全部亮了起來,小小的溫度也慢慢的將灑在到處的血液烘乾了一些,濃烈的氣味總算少了一點。
窗外的那幾人的慘狀董明和小龍都看的清楚,鮮紅的血液染紅了秋日的枯黃。
校隊隊長親眼目睹著自己的隊友一個個喪生在藥屍之口而無能為力,反觀自己的情況卻也著實不容樂觀。
隊長邊戰邊退,直到退至宿舍樓下的一棵樹下,四周已經被圍得水洩不通,藥屍張牙舞爪的迅速逼近。
隊長只聞得越來越濃烈腐爛惡臭的味道,一手持著臂力棒,一手扶著碗口粗的樹幹,環顧四周,隊長彷彿已經看到了自己的下場。
精疲力竭的自己終於放下抵抗,左腳突然被一隻白眼藥屍拖住,並在小腿上撕咬下一塊血肉,新鮮的血液和氣味一下子吸引了更多的藥屍,數十隻藥屍瞬間將自己五馬分屍。
那滿嘴鮮血咬著自己的四肢以及內臟,像是久未食肉的乞丐,顧不得講究,瘋狂的撕咬著,不知疲倦的往嘴裡塞……。
看了一眼身後的並不大的樹幹,心想,在上面餓死,也比死無全屍的好,至少這樣可以多活一段時間。
費了一些力氣才爬上這棵樹,不過好在在被啃食之前坐在了離地兩米多高的樹枝上,看著腳下那些令人頭皮發麻的藥屍,隊長反而放鬆了下來,或許說是另一種絕望,手中臂力器抱在懷裡,也放棄了本能夠擊打的藥屍,就任其這些藥屍在自己的腳下嘶嘶叫嚷,以及那不斷抓著樹幹的聲音。
從懷裡取出一包煙,鎮靜的取出一支,手上的打火機拿著有些發抖,打了好幾下終於點起火來。
“呼。”
吐出一口濃濃的煙,然後坐靠在樹枝上,望著白色的濃煙穿過有些枯黃的樹葉,陽光同時也從樹葉的縫隙裡穿過來,灑在隊長的眼睛裡,那是一種真的絕望。
眯了一下眼睛,微微嘆道:“看來我只能在這裡坐以待斃了。”緊接著又是猛吸了一口煙,也許這樣片刻的麻醉才能舒緩此時內心的恐懼。
這棵碗口粗的樹就在210寢室邊上不遠處,董明是認識這個與自己經常打球的人,球品還算不錯,兩人可以明顯的感覺到其絕望的神態,眼看對方就要坐以待斃,落入藥屍之口,董明再次動了惻隱之心,便詢問道小龍。
“小龍,我們幫他一把吧。”
小龍早看出來董明的意思,只是在同意之前問了他一個問題:“你真的想好了?”
知道小龍在擔心什麼,他是怕救了人之後寢室的食物支撐不了三天,到時可能就要一起等死了。
“我想好了,畢竟同學一場。”
“好。”
兩人相對視的一笑,便立刻將床單拼接起來,並固定在窗臺邊上的床杆上。然後用一個紙團扔了過去,隊長這才意識到身後寢室裡還有人,並示意自己看看紙團,立刻掐滅了手中的煙,
“順著床單爬過來,切記一定要小聲點。”
很快,隊長就接到了董明仍過去的床單,眼神之中又重新燃起了生存的希望,將床單固定在樹幹上,儘可能的離地面遠一些,檢查無誤之後,倒掛在床單繩上,一步一步的朝著210的窗臺爬去。
過程中,有好幾次差點弄出巨大的動靜,只看得樹上的枯葉一片片的被震落下來,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的,那些惡臭上升灌入鼻腔,幾次忍不住嘔吐起來,好在地上那些藥屍的雙手險之又險的只是擦屁股而過,就差分毫要被抓破,好在都是有驚無險。
終於站在了210寢室的窗臺上,隊長才放下心來,跳入室內,緊閉窗門。死裡逃生的隊長有些欣喜若狂,竟然笑了起來。
“哈哈哈。”
“噓。”
隊長意識到是自己失禮了,趕緊道歉,放低了聲音說道:“不好意思,我叫哈爾,是校籃球隊的,實在感謝兩位的救命之恩,要不是你們,我今天可能就死在外面了。”
“先不用急著感謝,我們在這裡也只有等待救援的機會而已。”小龍看著這個一身肌肉的哈爾說道。
隊長望著寢室裡僅有的食物和水,心裡的失落又起,不過對方這種臨危救命算是記在心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