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是宋智這種愛過將領也只能落得這般悲壯下場。
歐陽毓秀又能好到哪裡去呢?
好不容易脫離虎口,歐陽毓秀才準備走武者的道路,但是這一條路卻是極其艱難,直到她遇到了一隻靈獸,也是它讓歐陽毓秀在以後的日子裡越來越得心應手。
但也因此路卻越來越難走,她選擇的這條路,就不後悔,當初也是不肯委屈,以至於後來四處碰壁,不像李承俞一樣能屈能伸,倘若當初能有他一半的精明,這條路她走的就不至於那麼困難了。
歐陽毓秀這邊正在流浪,駙馬莊凌城那邊卻是名利雙收,風聲水起。
他不僅沒有救下虞月公主,還親手殺了公主,然後還不承認,最後又不知道從哪找來一個和公主長的一模一樣的人來,再次擺了一場酒宴,說是要讓全天下的人看看,自己有多愛公主。
這不又有許多人慕名去求見駙馬了,其中就有一男子讓人印象深刻。
莊凌城盯著男子,暗暗用力將男子攙扶起。
男子明顯的感覺到從莊凌城的手上傳來的力量。
僵持了片刻,男子還是吃驚於對方的實力,便鬆了手,微笑著說道。
“兄臺,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
男子隨意一笑,回答道:“草民一介布衣,哪能有機會見的駙馬,一定是您記錯了。”
莊凌城自然是不會相信這樣的說辭的,不過在心裡似乎有些起了疑心了,莊凌城是何等聰明之人,遂立即吩咐下去。
男子感受到傳來的絕對力量,男子震驚的看了一眼莊凌城,然後收回了力道,臉上的表情沒有什麼變化,回道。
“駙馬,您客氣了!”
歐陽毓秀躲在一旁沒有現身,只是靜靜的看著莊凌城,心中憤怒難平。
她想到那天晚上自己受到的屈辱。
如果是他倒也罷了,畢竟曾經在心裡他也算是歐陽毓秀的英雄,踐踏尊嚴我也無所謂,可是,你怎麼能讓你的部下也做如此行徑,難道,僅僅是因為,只是一個奴婢,一個令人凌辱的奴婢?
可是,奴婢也是人,奴婢也有屬於自己的尊嚴,難道就允許你們才能高人一等,憑什麼我卻要低人一等……
路上熙熙攘攘的人時不時回頭地看著她,因為此時的面容除了身體還是原來女人的樣子,面容已經髒的看不出原來的樣子。
所以,在大街上的這些人的眼裡,歐陽毓秀只是一個邋里邋遢的過路人,與那些難逃的難民一樣,只不過此時的她卻更像是一個乞丐一樣,蓬頭垢面。
那些不小心靠近她的人都覺得像是碰到了什麼髒東西一樣噁心,紛紛避開了她。
不過,歐陽毓秀也懶得理會這些人,獨自失魂的走在街頭,漠不關心的周圍的一切。
本來抱著最後一點希望,去求助莊凌城,卻因為太相信他,而入了虎口,此時的歐陽毓秀後悔不已,賠上了自己的信任之外,還讓莊凌城以及他的手下無情的踐踏著自己的尊嚴和軀體,那些惡毒的語言和挑釁無不像一根根針一樣刺痛著自己的心臟,無處呻吟。
歐陽毓秀走出了城門口,望著城外落下的日頭,慢慢走去。
她不知道該往哪裡走,只有跟著夕陽一直走下去,也許,當夕陽落下去的時候,也就是阿秀放棄自己的時候。
“我,活著還有什麼意義?”
這個問題,歐陽毓秀已經想了一路,她始終找不到答案,上天為什麼要讓自己活到現在,她想報仇,但是,此時的她已經走投無路。
何去何從……。
歐陽毓秀是個堅強的人,既然她答應了虞月要好好活下去,就一定要好好活下去,就算繼續活下去也沒有任何意義了,她也會活下去,就算是行屍走肉,慢慢的了此一生,也無所謂了。
心有餘而力不足說的便是此刻她這般的心態了吧。
報仇?
這兩個字對於現在的她來講已經是天方夜譚了,她也只能一邊走著,一邊嘲笑著自己。
“我有什麼資格活下去,公主你為什麼要救我,為什麼死的不是我!”
一行行委屈的淚水在落日下劃過,卻看到歐陽毓秀那嘴角揚起的無奈笑容。
歐陽毓秀順著夕陽一步一步走著,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直到日頭終於落了下去。
此時的歐陽毓秀正處在一片城外的森林之中,不過,她也不管身處何地了,她只知道,當日頭第二天再次升起的時候,她會繼續往前走,沿著落日的那頭,直到死去。
當最後一抹餘暉消失在這片森林之中時,歐陽毓秀也停下了腳步,什麼也沒有準備,就這樣在原地躺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