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左右人好奇的注視下,靜宜縣主終於開啟了盒子。
她拿出來的是一個畫軸,“唰”的一聲,畫軸被展開,這竟是一幅被火燒得殘缺的畫。
“啊!”
眾人看到這幅殘缺的畫後都被嚇得驚呼了出來,這畫是一幅仕女圖,只不過侍女的被燒燬的半張臉是美的,可身子卻是肚破腸流的恐怖模樣。
靜宜縣主大聲說道:“請諸位看好這幅畫!就是這樣的畫把我兒子差點嚇瘋了的!我當著大家的面把它拿出來,不是為了嚇唬大家的,而是要當著大家的面告訴你們,狠心害了我的兒子人到底是誰!”
“什麼?”萬飛枝再次緊張的抓住了富小九的胳膊。
富小九的眉心也跳了幾下,但還是淡然的拍了拍萬飛枝的手,溫聲告訴她:“別擔心。”
顧澤此時站在臺下也聽到了靜宜縣主的話,立刻緊張的向富小九看去。
“我從這幅畫上找到了證據,足以證明背後主使的身份!”
靜宜縣主突然提高了嗓門,眼神也變得凜冽了起來。
“差點把我兒子害死的人就是你——”
靜宜縣主抬起手向女賓席位怒指了過去,“陸夫人!你看到這幅畫還坐得住嗎?”
“什麼?我?”
陸夫人完全呆住了,立刻難以置信的站了起來。
吳夫人也被嚇了一大跳,趕緊把座位向旁邊挪開了一些,與她保持了距離。
萬飛枝沒想到靜宜縣主居然會把陸夫人當成了真兇,不可思議的看了富小九一眼。
富小九像是早已料到般的對她淡淡的笑了笑,又把目光落到了陸夫人身上。
陸長治聽到靜宜縣主竟認定陸夫人為真兇,立時被嚇得魂飛魄散。
可他怎麼都不相信這件事會是陸夫人做的,他趕緊擦了下腦門上的冷汗,想聽聽靜宜縣主到底是如何認定幕後指使是陸夫人的。
陸長治身邊的官員也都用或是驚愕或是質疑的目光看著他了,大家都要聽靜宜縣主接著往下說。
“你們別說我空口無憑,我說我有證據就是有證據。你們看,這就是我發現的證據。”
靜宜縣主往前一步,指著包首上端,天杆旁的地方說道:“這地方通常粘有一段紙條叫‘畫籤’,它可題寫作者姓名和畫的內容以及收藏者的姓名、年、月。現在這個位置雖然燒得殘缺了,可還能看出是個‘陸’字!”
幾位好事的人往前湊了湊,果然看出畫簽上還殘留著半個“陸”字。
多數人都陸長治是個喜歡字畫的人,他自己也畫得一手好畫,家裡有很多他的作品。
他家的畫軸的畫簽上都有他的名字,或是原創或是收藏,即便是空白的畫軸也會提前先把名字寫好。
靜宜縣主就是發現了這個殘缺的“陸”字,再想到陸長治喜歡畫畫,才猜到這畫軸就是出自他們家的。
靜宜縣主沒武斷,還特意找人在陸府確認了陸家的畫軸是不是這樣的,確認以後,她才認定這件事是陸夫人做的。
這事為何是陸夫人不是陸長治做的呢?
因為靜宜縣主知道她跟陸夫人有過節,陸夫人報復她是很合理的。
而且她覺得如果是陸長治出手,定不會用到自己家的畫軸,一來是珍惜,二來是怕露餡。
可陸夫人就不同了,她是個頭髮長見識短的婦人,做事有紕漏是正常的。
靜宜縣主把她對陸夫人的懷疑說完後,雖然不能完完全全令人信服,但也算是有理有據,多少令人信服。
“縣主,您這樣判斷是不是太武斷了些?”
到底還是陸長治心裡素質較強,還能提出質疑。
柯都尉這時也說話了,他看著陸長治說道:“陸大人,你想為你夫人辯解,是正常之舉。可縣主已經把證據都拿出來了,你再辯解豈不是越描越黑嗎?”
靜宜縣主拎著畫說道:“陸夫人,陸大人,你們先別害怕,也別急著解釋。我就算找到了陸夫人謀害我兒子的證據,我也不會把陸夫人告訴京兆府的。我只是想讓你們認清楚她的嘴臉,知道她是個什麼樣的人罷了。”
陸夫人現在也反應過來了,她明白靜宜縣主就是想把她的名聲徹底搞臭,讓她以後連屋都出不了!
為了挽回自己的名譽,陸夫人豁出去了,立刻向前一步,怒指著靜宜縣主大喊道:“你胡說!這事根本不是我乾的!你這是汙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