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姨娘,你這話的意思是說我一個婦道人家開醫館,在外面拋頭露面就是不安分了?那我倒想問問你,我若不在外開醫館補貼家用,我相公如何能毫無後顧之憂的考中狀元?我又如何能治好了鎮北世子的病?皇后娘娘又如何能聽聞過我的醫術,才能及時召我入宮又醫治好了皇后娘娘的病?你我都是官娘子,要不我下次進宮的時候就跟皇后娘娘講一講你對我的看法,你看如何啊?”
富小九的話把白姨娘說的臉色微變,她料到富小九會搬出皇后娘娘。
但程奇志是皇上的心腹,今天程奇志或許就會升職為四品大員,所以白姨娘並不多麼懼怕富小九把皇后娘娘搬出來。
白姨娘想到這嘴角就露出一抹不屑的冷笑。
“呵,你自己安不安分我管不著!你也不用拿皇后娘娘來嚇我。說句實話,我對你沒有什麼成見,只要你看住你身邊的人別往我外甥身邊湊,咱們就還能和和氣氣的。否則你就別怪我不講情面了。”
白姨娘說完不容富小九再說什麼,狠狠甩了下手裡的帕子,扭頭出了門。
富小九沒想到她的氣焰會這麼囂張,為了不再影響生意,富小九沒跟她計較,由著她囂張的離開了。
白姨娘從小屋出來的時候又用鄙夷的眼神看了眼萬飛枝,萬飛枝這次做好了準備,在白姨娘看她的時候,她也毫不客氣的瞪了白姨娘一眼。
白姨娘顧忌到自己的身份先忍下了這口氣,帶著丫鬟趾高氣揚的走了。
“三嫂,她是誰啊?”
富小九剛從小屋出來,萬飛枝便迫不及待的問道。
富小九平靜的說道:“她是白玉笙的小姨。”
萬飛枝蹙蹙眉,不解的問道:“她來找你做什麼?我怎麼看她來者不善呢?”
富小九為了不影響萬飛枝的心情,不想告訴她實情,敷衍道:“她就是個多管閒事的八婆,怕我跟她寶貝外甥競爭,是來勸我回家相夫教子的。”
萬飛枝見了白姨娘就覺得煩,現在聽了她來的理由更惱火。
“什麼?竟有這麼不要臉的人?白玉笙都把咱們當做朋友了,她又不是白玉笙的娘,憑什麼管這個閒事?”
“好了你別生氣了,咱們不要因為跟咱們毫不相干的人氣到自己。”富小九把萬飛枝帶到了藥櫃前,“咱們該幹什麼幹什麼,把銀子揣進兜裡才是正事。”
“嗯,我才不搭理她呢!”
富小九的話觸動了萬飛枝,說什麼都是虛的,唯有真金白銀是真的,誰也別耽誤她賺錢。
薛成文正在招待患者,不知道富小九跟萬飛枝在說什麼,好奇的向這邊看了眼,打算忙完了再向富小九打探白姨娘的身份。
白姨娘從富小九這出來就直奔懸濟堂。
白玉笙正在忙著,夥計們都認得她,見她來了全都畢恭畢敬。
白姨娘找到了存在感,這種感覺讓她非常滿足。
看著偌大的懸濟堂,白姨娘幻想自己成為這裡掌櫃丈母孃的樣子,到時候程奇志再做了大官,她簡直不要太風光了。
白玉笙在間隙時看到了白姨娘站在那傻笑,不知道白姨娘來這幹什麼。
她若是來說和自己跟程芳馨親事的,白玉笙便做好了痛快回絕的打算。
白姨娘被夥計領著去裡屋喝茶,臨近中午的時候白玉笙一忙完,就趕緊去見白姨娘了。
“姨母,您這是有事?”
白姨娘對白玉笙笑得宛如慈母,笑著說道:“我沒啥事,就是過來看看你。你平日裡總是在忙著,自從姐姐過世,我就立志要替她好好的照顧你。怎奈你姨夫他被聖人委派到外地三年,我這個做姨母的總覺得虧欠你許多。”
從前白姨娘的確沒少照顧過白玉笙,所以白玉笙也才會多多照顧程芳馨。
不過白玉笙總覺得白姨娘現在來對自己說這番話,多少有些不大純粹的意思。
白玉笙想了想便說道:“姨母,您說這話真是客氣了。自從我娘過世後,您就對我照顧有加,對您的恩情我都記在心裡。咱們是血濃於水的家人,以後還請您別再說虧欠我這樣的話了。”
白姨娘聽到白玉笙說出“血濃於水”,心裡就不大舒服。
雖說能親上加親,可若是太過親近了就不能更親了。
白姨娘知道白玉笙這是在暗暗的拒絕跟程芳馨的親事,誰讓白玉笙是最符合她心意的女婿人選,她還是得哄著。
白姨娘笑得更加和藹可親了,柔聲細語的說道:“姨母真是沒白疼你。你這孩子就是太懂事了。對了,你姨夫的官職今日應該就能定下來,到時候家裡就得擺宴慶祝,你和你爹可都要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