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您坐下吧,我給您好好看看。
這位大娘不是什麼大毛病,只是腰間盤突出而已,富小九給她開了方子,告訴她這藥吃了以後的一個月內腰會更疼,但是挺過去腰就會慢慢的好了。
大娘很相信富小九的醫術,給了診費和藥費後便滿意的走了。
雖然上午來了三個惹人厭惡的婦人,但後來的患者都對富小九客氣尊重,富小九本以為這一天算是順利的過去了,沒成想她要關門的時候卻有人來給她找不痛快了。
懸濟堂的夥計們都有穿著灰色的粗布短衫和米白色的收腿褲子,頭上還帶著繡著“懸濟堂”三個字的帽子,幹練利索的打扮走到哪裡都知道他們是懸濟堂的人。
富小九剛把賬本合上,一個懸濟堂的夥計就走了進來。
“富郎中。”那夥計先是對富小九客氣的打了聲招呼。
富小九對他也很客氣,“你是懸濟堂的夥計?來找我有什麼事嗎?”
然而夥計的語氣卻忽然轉冷了,“富郎中,您甭管是在我懸濟堂的對面還是旁邊開醫館都是您的自由,可是您明著搶我們懸濟堂的患者是不是就有些不地道了?”
富小九被這莫須有的罪名弄的莫名其妙,奇怪的說道:“我什麼時候搶你們懸濟堂的客人了?”
夥計理直氣壯的說道:“之前就有不少的人本來在我們醫館門前排隊排的好好的,不知為何就來了你這邊。今天下午有位大娘更是直接拿著我們懸濟堂的等號牌來了你這裡。富郎中,你真的什麼都沒做嗎?”
富小九也冷下了臉,硬氣的說道:“那是他們等得太久,等得不耐煩了才來我這的。那位大娘年紀大了,是在你們門口等了太久身體吃不消了,所以才來我這看病的。過來的人都是自願來的,並不是我搶過來的,請你搞清楚再跟我說話。”
富小九說完便不再理會夥計,低著頭專心看起了賬本。
聽了富小九這番話,夥計也是自知理虧。
懸濟堂的夥計們明知道是怎麼回事,卻就是咽不下這口氣,想給富小九來個下馬威。
因為白玉笙沒在,即便是別的郎中攔著,也沒攔著年輕衝動的夥計們。
這些夥計們在懸濟堂當差久了,都自覺高人一等,除了自家的郎中和太醫,其他醫館的郎中他們一概沒放在眼裡。
加上有懸濟堂撐腰,他們也就不在乎富小九的背景有多厲害,要讓富小九知道想挖懸濟堂的牆角是不可能的。
哪知夥計來了以後,就被富小九淡然的回應給噎得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富小九看著還站在門口沒動的夥計,“好心”的提醒道:“大門就在你身後,我就不送你了。”
“我......”夥計尷尬的撓撓頭,心說富小九自己支撐著醫館,他們懸濟堂的人要是太過分了傳出去也不好聽,只得灰溜溜的走了。
夥計一走,富小九就立刻氣惱的拍了下桌子,“真是太欺負人了吧?真當我家裡沒人了?人家自己走進我醫館來的你們還好意思來說我挖牆腳?”
富小九此時特別想萬婆子,要是萬婆子在這,或許就能痛痛快快的把懸濟堂的夥計罵上一頓了。
富小九沒打算放過白玉笙,對著懸濟堂的方向翻了個白眼,“不知道白玉笙那傢伙把剖腹產學的怎麼樣了?等他回來,我一定得讓他知道他家的夥計都幹了什麼!”
白玉笙這個學醫天才不是虛有其名,他到今天為止,只用了四天的時間就完全學會了剖腹產手術。
他對自己的能力很有信心,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去救治難產的婦人了。
他當晚回家的時候,懸濟堂的夥計早就在他家裡等候了,把富小九開張這兩日來的所有情況都跟他詳細的講述了一遍。
白玉笙猜到憑著富小九的名聲,她的醫館一開張就會有不少人去找她看病,所以對富小九醫館不錯的生意沒感到多奇怪。
不過夥計說到富小九這一開張,便有不少秦樓楚館的姑娘去很早她看病了,白玉笙也露出了一絲不明顯的鄙夷。
白玉笙的老爹白紀厚聽了直咧嘴,“這富小九怎麼說也是朝廷命官的夫人,她就一直在外面這樣拋頭露面,怎麼看都不大合適啊。”
白玉笙眉頭微蹙,問道:“爹,您不會是把她當成我的對手了吧?”
白紀厚不屑的說道:“我怎麼能把她這麼個野路子當成你的對手?可能做為一個婦人來說有她那樣的醫術就了不起了。可咱們爺倆關上門說話,她的醫術能跟你這位出生在太醫世家的天才相提並論呢?”
白玉笙卻說道:“她的醫術或者也沒有咱們想象的那麼差,否則她也不會治好了鎮北王世子,又研創出了剖腹產手術。我現在覺得也不能完全不把她當成對手看待。”
白紀厚不解的問道:“玉笙,你之前不是沒把她放在眼裡嗎?現在怎麼改變想法了?”
白玉笙謹慎的答道:“我覺得還是不要小瞧任何一個人的好,萬一我對她掉以輕心被她趕超了豈不被人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