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倩影這句話說完,富小九都快被她氣笑了。
如果不是當著皇上和皇后的面,富小九立刻就會回懟過去。
皇后聽到陸倩影的“證言”後神色不明,目光先是在她臉上停留一瞬,便把目光落在了富小九身上。
富小九出乎意料的平靜,慢條斯理的說道:“妾身的確和念珍去了趟茅廁。”
說到這,富小九又看著陸倩影問道:“我想請教一下,如何去茅廁才不算鬼鬼祟祟?還請夫人給我演示演示去茅廁的正確方式。”
“你真是強詞奪理!”
陸倩影被富小九的話激怒了,她不再理會富小九,而是一臉無辜的對皇后說道:“娘娘,妾身真的沒有說謊!妾身看到她們兩個的確在茅房裡鬼鬼祟祟的,那些針沒準就是藏在她們身上的!”
皇后的臉上依然看不出什麼波瀾,她又看著富小九說道:“富郎中,本宮並不是想懷疑你和念珍什麼,本宮給你機會去反駁她。”
富小九一時也弄不明白皇后是在幫她還是在看熱鬧不嫌事大,便平靜的答道:“妾身和念珍去茅廁不過是解手而已,沒什麼好反駁的。凡事都要講求證據,妾身不懂,為何已經搜出了針線包,陸小姐卻非要懷疑我和念珍呢?難道她跟藏著針線包的人是一夥的,她這麼做是在轉移大家的視線?”
富小九淡然的說完後,陸倩影馬上顧不上禮義廉恥,怒不可遏的指著她大喊道:“你這妖婦真是狗血噴人!我怎麼會跟她是一夥的?你這是惡人先告狀!”
對富小九吼完,陸倩影又立刻向皇后解釋起來,“皇后娘娘,請您明查啊!此事與妾身無關,妾身不過是在合理的懷疑而已,妾身並沒有什麼見不得人的想法啊!”
皇后眸色冷冽的看著她說道:“既然此事與你無關,你閉嘴便是。”
“我......”
陸倩影見皇后竟沒給她面子,還覺得很委屈。
皇后這時用格外溫和的語氣對富小九說道:“富郎中,本宮相信此事也與你無關,你且安心落座吧。”
“是!”
富小九見皇后是個明事理的人,欣慰的應了聲後就穩穩的坐了下去。
皇上剛才一直都沒說話,現在他才開口說道:“依朕看,既然找到了能藏著針的針線包,不如比較一下里面的針跟燕窩茯苓糕裡的針是不是一樣的,便能真相大白了。”
皇后眼中瞬間出現了一道希望的光芒,即刻說道:“陛下說的正是。來人,宣尚衣局的繡娘來,她們是用針線的行家,讓她們來勘驗針線最適合了。”
譚詩婷這回無法再淡定了,她急著為自己辯解道:“陛下,皇后娘娘,妾身雖然隨身帶著針線包,可妾身真的是冤枉的啊!妾身跟念珍無冤無仇,為何要害她呢?妾身難道因為喜好,隨身帶著一個針線包也是罪嗎?”
皇后淡淡說道:“你隨身帶著針線包當然不是罪過。陛下和本宮也不是針對你。針線包不管是出現在誰的身上,本宮都會讓人去查驗,本宮不會冤枉一個人,也不會放過一個兇手。”
譚詩婷被皇后說的啞口無言,她不能再說下去了,否則就會有“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感覺。
譚詩婷後悔了,她為何不能忍住妒火,為何偏偏要在宮宴上去做這樣的蠢事呢?
不過她後悔也來不及了,尚衣局的繡娘們很快就到了。
三個繡娘每人都核對了一遍譚詩婷針線包裡的針和燕窩茯苓糕裡的斷針,三個人隨後便異口同聲的向帝后稟報道:“這些針都是同樣材質同樣粗細的針,都是用作蘇繡的針。”
皇后忙問:“那這些針應該都屬於一個人的吧?”
一位繡娘不假思索的答道:“是,這些針都是出自蘇浙府的,這種針工藝精細,針尖最為鋒利,一根就要一兩銀子,奴婢對這種針最熟悉了,絕對不會看錯!”
繡孃的證詞說完後,所有人都變了臉色。
譚詩婷更是站立不穩,眼前一黑,差點跌坐在地。
劉彥及時扶住了她,待她稍微站穩後,劉彥又像躲瘟神似的放開了她,還特意往旁邊挪了幾步。
皇后惱火的指著她厲喝道:“譚詩婷,你該當何罪!在宮宴之上,你這毒婦竟然將斷針藏到糕點中故意送與別人吃,你的肚子裡難道是狼心狗肺嗎?”
皇后真是被氣惱了,因為譚詩婷的舉動讓她想起了她成為皇后之前經歷的各種爭鬥。
後宮嬪妃們鬥來鬥去的也就罷了,譚詩婷竟然對一個陌生人下毒手,簡直是喪心病狂!
皇上也知道女人多的地方是非多,但也沒想到譚詩婷會如此膽大妄為,不過這到底還是女人間的爭鬥,便忍著怒火等著皇后來裁決。
結果沒等皇后再斥責譚詩婷,劉彥就趕緊與譚詩婷劃清了界限。
“啟稟陛下,娘娘,譚詩婷這惡婦未出閣之前就被家裡寵壞了,她嫁給微臣以後也在微臣家中囂張跋扈,微臣的老母每日都要看她的臉色。微臣早就想休了她,可是她家裡勢力龐大,微臣怕惹怒了她,所以一直都對她萬般忍讓!今日微臣就當著陛下和娘娘,以及眾位大人和同窗的面休了這個惡婦,還請各位給作個見證啊!”
劉彥說完便跪倒在地,委屈無助的讓人十分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