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醫死了人?還是一屍兩命?”
京兆尹立刻就被嚇得變了臉色,不用問,從房夫人那哭腫了的雙眼就能看出出事的肯定是房夫人的女兒了。
房夫人是個堅強剛烈的女人,她這會兒擦乾了眼淚,就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
房小姐的相公是為武將,正跟隨鎮北王在外出徵,她家裡只有個公爹,房小姐覺得不方便就回到孃家來養胎了。
房小姐的身體一直不錯,出事之前還在逛街,因為她還差大半個月才會生產,又有娘娘和丫鬟跟著,房夫人也不怕她這個時候去街上,哪曾想房小姐竟遇到了這樣的倒黴事。
等房夫人說完,富小九就把她遇到那個瘋婦的事說了,京兆尹把念珍傳喚了過來,念珍便心有餘悸的說了被那瘋婦襲擊的過程。
萬彰這才知道念珍受到驚嚇的事,心說若不是富小九和趙大爺護著,念珍沒準也會出事。
趙大爺也詳細的講述了他看到的一切,聽完了他們的證詞,京兆尹的心裡很快也有了答案。
“啪!”
京兆尹先重重的拍了下驚堂木,把心虛的郎中嚇了一哆嗦。
京兆尹指著他厲聲問道:“你速速報上名來,哪裡人氏,在哪裡行醫,又在是在何處學的剖腹產手術?若有半句虛言,本官就讓你嚐嚐皮肉之苦!”
那郎中哪裡見過這樣的陣勢,他當初害死了人的時候就感到心慌不已,覺得自己凶多吉少了。
但是他還心存僥倖,覺得他當時做手術的時候富小九不在場,他還是有狡辯的機會的。
他立刻伏小做低,跪在地上伏著身子答道:“回大人的話,草民名叫魏奇勝,是春陽縣人氏,草民是在西市旁邊的一家剖腹產培訓班學習的剖腹產,草民當初學習的時候非常認真,這次出了這樣的事只是個意外,還請大人明查啊!”
他剛說完,富小九就揭穿了他,冷聲道:“你根本就沒認真學習如何做剖腹產手術,你劃開了產婦的肚子不假,可是你切開腹膜後,將胞宮托出至切口之外的時候拉動胞宮時動作幅度太大,撕裂了胞宮。而且切透胞宮壁的時候刀還下偏了,隔斷了嬰兒的氣管,所以產婦大出血,嬰兒斷氣而死。”
富小九在說這番話的時候氣得直哆嗦,不過當她有理有據的指出了魏奇勝的錯處,魏奇勝雖心裡發憷卻還嘴硬,狡辯說道:“我不是故意的,我的手術刀是新打造的,我用著不熟悉......”
他的狡辯沒等說完,就被富小九打斷了,“你少跟我扯什麼手術刀不合手的事,這起醫療事故跟手術刀沒有任何關係!你就是學藝不精,還敢貿然來給人做手術,簡直是草菅人命,喪盡天良!”
富小九衝他吼完,便對京兆尹說道:“請大人好好查一查這個魏奇勝所說的培訓班,還要儘快抓住那個瘋婦,我看她或許就是受人指使去故意推搡孕婦的,然後孕婦的家人就會去培訓班找郎中。若是真的母子平安就是僥倖,若是出了事便是孕婦和孕婦的家人們倒黴了。”
京兆尹十分贊同富小九的分析,立刻吩咐道:“來人,全城尋找那個瘋婦人,抓到者重賞!”
“是!”
捕頭們他們都聽清楚了那個瘋婦人的特徵,立刻應聲出列,。
吩咐完捕快,縣令又對衙役們說道:“速去培訓班抓人,不準放過一個人!”
衙役們聽令後也毫不遲疑的去抓人了。
縣令這回又對魏奇勝厲喝道:“你還有什麼沒說的,本官命你全都招了!否則一旦把你的同夥抓來,你們便要一併治罪!你若是舉報了他們的罪行,或許還能免去死罪。”
“不行!他必須死!他害死我女兒和外孫,必須要給他們陪葬!”
房夫人瘋了似的就要往魏奇勝的身上撲去,還是富小九和奶孃攔住了她。
京兆尹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忙說道:“夫人您消消氣,先讓他把罪行都交代得明白了,本官自會對他依法處置的!”
“我的女兒啊,你的命怎麼這樣苦啊!”
房夫人想到女兒和外孫的慘死就悲從中來,傷心欲絕的哭喊了起來。
房夫人哭了一會,才逐漸收聲。
魏奇勝此時跪在地上伏著身子,抖成了一團,他恨不得自己能立刻昏死過去,再也不要問他什麼就好。
富小九見他這副德性覺得暫時也問不出他什麼了,便對縣令說道:“大人,他是個慫包,想必已經把知道的都說了。咱們還是等待片刻,我想捕快和衙役們很快就能把他的同夥都抓來了。”
京兆尹也看出來魏奇勝知道的東西是有限的,“好,咱們就先等等。”
京兆尹讓人拿來了椅子,讓房夫人、富小九夫妻和念珍夫妻都坐下等著。
正如富小九所料的那樣,捕快和衙役們很快就抓到了人。
他們把京城所有培訓班的負責人都帶來了,那個瘋女人也被找到了。
京城現存三個剖腹產培訓班,衙役們帶來了四個負責人。
這四個人有兩個分別負責一家培訓班,還有兩個人負責一個培訓班。
加上瘋婦人一起,五個人齊齊面色如紙的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