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行掌櫃眉開眼笑的對藥鋪掌櫃說道:“秦掌櫃,富郎中看了一圈,還是覺得您這不錯,想再看看您的鋪子。”
秦掌櫃不疾不徐的屢屢鬍子,對他們兩個笑了笑,“呵呵,好啊,富郎中能看中我這鋪子算是識貨了。不是秦某誇口,秦某這鋪子地點絕佳,風水也好,我要是不是年紀大了要去外地投奔女兒了,我也不會把鋪子租出去。富郎中既然要開醫館,把我這藥鋪直接盤下來豈不是更好?”
富小九見得人太多了,一眼就能看出秦掌櫃是個老奸巨猾的人,不過做生意的人能算計些也是正常的,只要秦掌櫃不坑她就行了。
富小九客氣的笑笑,“那我再去您的鋪子裡外的看看,心裡好有個數。”
富小九說完就在藥鋪裡轉悠了一圈,這藥鋪跟縣城的醫館大小差不多,格局也相似,所以直接把藥鋪盤下來再開醫館也正合適。
富小九看完了一圈,又來到了秦掌櫃面前,用商量的語氣說道:“秦掌櫃,我把這鋪子盤下來,再籤幾年的租契,您看能不能再給我算便宜些?我在京城安家不易,手裡還得留些週轉的銀子。”
牙行掌櫃也幫著富小九說話:“秦掌櫃,您多少體諒一下富郎中,稍微再給她讓點價吧。”
秦掌櫃笑著點頭,卻說了番讓富小九心裡不太舒服的話。
“富郎中,您若是誠心租這鋪子,就聽秦某一句話。我這鋪子您要是錯過了,想再找到位置這麼好,租金又不高的鋪子可就難嘍!”
富小九聽出了秦掌櫃的話音兒,他這是不想讓價。
富小九買宅子的時候那房主不在京城,全權委託給了牙行掌櫃來處置宅子。
可藥鋪的掌櫃秦掌櫃就在這,鋪子到底多少錢盤出去還得他說了算。
鋪子在牙行登記的租金是一年一百二十兩銀子,把整個店盤下來是二百二十兩銀子,富小九當初在聽到這個報價的時候就心裡發涼,但是這京城鋪子就是這麼個行情,價錢也不可能太低。
不過能講吓來十兩是十兩,積少成多,富小九如此想著,便厚起了臉皮。
“秦掌櫃,您這鋪子真是不錯,格局好,位置也好。我也是真心想租您的鋪子,就算直接盤下來也行。可我一下拿出這麼些銀子的確不容易,您就看在我的一片誠心上,再給我算的便宜些吧。”
秦掌櫃是知道富小九的身份的,但他要離開京城了,或許等他在他女兒那待得習慣了就不再回來,到時候就直接把這鋪子賣了,所以他不在乎富小九有什麼背景,只想在臨走前多弄些銀子。
因為租金的契約一簽完拿到衙門去做了登記,不管你是皇親國戚還是豪門權貴都得認賬。
“呵呵”,秦掌櫃先是假笑了兩聲,又說道:“富郎中,承蒙您抬愛看中了我的鋪子,我看出您是誠心的,您要是現在能定呢,目前的價錢就行。要不我這就讓牙行掌櫃把盤鋪子的錢和鋪子的租金都漲價了,免得有人不識貨。”
秦掌櫃的語氣雖聽著還算客氣,可他最後這句話說的明顯就是在鄙視富小九。
富小九找過這麼多家鋪子和宅子,還是頭一次不僅沒講吓來價,又別人被人威脅鄙視了呢。
富小九瞬間湧上了一股火氣,要不是她礙於自己現在的身份,非得掀了秦掌櫃面前的櫃檯不可!
“那成,我再去看看別的鋪子吧,打擾您了。”富小九強忍著怒氣說道。
她就算再看中這個鋪子,也不想跟這樣的人做生意,說完就要走。
“哎,富......”牙行掌櫃還想叫住她。
然而秦掌櫃卻沒有叫住她,反而淡定的說道:“既然她覺得價錢不行,就不必強求了,有的是人等著要租我這鋪子呢,你們來之前別的牙行還領人來了呢。”
牙行掌櫃知道秦掌櫃是個財迷,但是不能把價錢讓下來些也就算了,他也沒想到秦掌櫃不僅不讓價,竟還要漲價。
牙行掌櫃氣惱的拍了下櫃檯,“秦掌櫃,您可這次可是有點過了。您都做了幾十年生意了,咋能幹坐地起價的事?您不知道她是誰嗎?”
秦掌櫃擺出一副誰也不怕的架勢來,悠悠說道:“我知道她是誰,她不就是狀元夫人嗎?可她是誰跟老夫有啥關係?盤鋪子租鋪子的本來就是你情我願的事,她不樂意就算了唄。再說了,她一個婦道人家,還是個官娘子,不在家享福,出來拋頭露面的算什麼樣子嘛!”
牙行掌櫃忙比劃了個噤聲的手勢,“哎呀,您可別說了!您要離開京城啥也不怕,我還得在京城混呢!行行行,您不願意房價就算了,我再帶她去看看別的鋪子去。”
富小九出了藥鋪的門也沒聽牆根,她來到大街上又看了看有沒有出租的鋪子。
“富郎中?”
富小九正看在仔細的觀察著一家家的鋪子,忽然聽到有人在叫她。
富小九覺得這聲音有些耳熟,馬上回過了頭去。
“白郎中?”
叫她的人居然是白玉笙。
“白郎中怎麼有空逛街?”富小九這個是時候見到白玉笙很意外,此時他應該正忙著坐診才是。
白玉笙對富小九客氣的笑了下,眼裡透著幾分清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