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富小九的好運雖然讓人羨慕,但是到底誰才是偷書賊的事還沒有解決。
朱學士擰著眉縷著鬚髯說道:“難道說那個偷書賊也是知道這道暗門的?所以才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在放衙後還回到編典廳來?”
朱學士說完,便用質疑的目光將所有人全都掃視了一遍。
他其實也有懷疑的人,不過卻沒有任何證據,找到暗門後,朱學士驀地想起了一個人來。
能入職翰林院的人都是往屆的一甲精英,都是個頂個聰明的人,所以當這道暗門展現在大家面前的時候,他們都能猜到那個偷書賊一定不會是今年剛入職,對翰林院根本不熟悉的官員。
不過像朱學士這種在翰林院當值了半輩子也沒有發現這道暗門人也不是不存在的,因為在太平盛世不會用到宮中的暗門密道,只有在戰亂的時候這些暗門密道才會啟用。
但不管偷書賊到底是何人,萬臨的嫌疑算是完全解除了。
“除了萬修撰、宋編修和謝編修外,其他人都留下吧。你們都是翰林院的老人兒了,你們也都是拔尖的聰明人,不像老夫這麼愚鈍,八卦歌訣探秘道的事對你們來說不是難事,”
朱學士的意思很明白了,除了萬臨新入職的三個人外,翰林院的其他官員全都有偷書的嫌疑。
有人覺得很委屈,壯著膽子問道:“大人,您真的要一一調查我們嗎?”
朱學士嘆了口氣,答道:“唉,老夫也是無奈之舉啊!除非那個人現在能主動把偷走的史書交出來,老夫就不用對你們一一調查了。時候不早了,老夫也不想折騰大夥啊。”
有人提議道:“大人,要不這樣吧,咱們都回到編典廳去,然後把燈熄了。讓那個偷了史書的趁著黑把史書拿出來,這件事您就別追究了,如何啊?”
朱學士心裡恨死了這個偷書賊,豈能這麼輕易的就放過他?
“這個辦法不行!若他偷得是老夫的東西,老夫可以讓他這麼做,只要把東西拿出來就既往不咎。可他偷的是陛下的心愛之物,他這是沒把陛下放在眼裡。而且他這麼做不僅害了他自己,也害了咱們整個翰林院的人,豈能如此高高舉起,輕輕放下?以後所有人都可以肆無忌憚的從翰林院拿東西了!”
眾人不由得都發出了一聲幽怨的嘆息。
朱學士抬起胳膊擺了擺手,“萬修撰,宋編修,謝編修你們先回去吧,今日的事與你們無關,讓你們受委屈了。”
萬臨等人向朱學士行了禮,都巴不得趕緊離開這裡。
幾個人這就向翰林院的大門走去,萬臨低頭在對富小九說道:“娘子真是太厲害了,要不是你,我恐怕現在都不能擺脫偷書的嫌疑了。”
富小九卻還沒舒展開眉頭,憂心的說道:“我覺得這件事有些不對,我怎麼覺得偷書的人好像不應該在翰林院的老人兒裡面呢?他們不至於對你嫉妒到去偷書陷害你吧?就算是嫉妒你,也不應該在你剛入職的第一天就這麼做啊,太不符合常理了。”
萬臨也微微點頭,“娘子說的有理,我也覺得這件事有些彆扭。不過......”
萬臨話沒說完,同時和富小九把目光落在了走在他們前面的宋修能和謝自明身上。
兩個人極為默契的停住了腳步,富小九低聲問道:“宋修能和謝自明的家裡都是做什麼的?”
萬臨迅速思索了一下,答道:“宋修能的爹是縣學的教諭,也是書香門第了,謝自明的爹好像是個泥瓦匠,他家境貧寒,能走到今天真是很不容易。”
“謝自明的爹是個泥瓦匠?”
富小九腦海裡忽然閃過了一道靈光。
“手藝好的泥瓦匠的工費可是不低的,不僅能讓家裡人吃飽穿暖,還能有很多結餘,謝自明的家境不至於多貧寒吧?而且他爹若是泥瓦匠,是不是也應該懂得一些修建機關密道?”
富小九的話讓萬臨驀地一驚,雙眼蒙上了層愕然。
宋修能和謝自明已經又走遠了些,萬臨張了張嘴,卻不知道如何叫住謝自明。
“萬修撰、萬夫人、宋編修、謝編修,請你們留步!”
正在萬臨感到為難的時候,有人叫住了他們。
萬臨和富小九立刻回過身去,原來是一個守衛。
“請問還有什麼事嗎?”萬臨先問道。
守衛答道:“朱大人請各位回來一趟,有事情要找各位商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