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臨問道:“吉大人可否留意過汲汲人在伍林府境內的活動?汲汲國與伍林府相距不遠,應該有不少汲汲國的人來伍林府經商或者生活吧?”
吉紹鈞想了想說道:“伍林府跟汲汲國的確相距不遠,在旱災之前也是有不少汲汲人在這經商生活,可一發生了旱災,他們就紛紛回國了。不過下官聽說,汲汲國現在也遭遇了旱災,情況比咱們還嚴重呢!”
萬臨憂心的說道:“汲汲國的旱情的確比伍林府的旱情還嚴重。泉陵縣與汲汲國相距最近,汲汲國如果因為國內的旱情無法緩解而採取些非常手段,就極有可能來咱們大宸境內搶掠。”
吉紹鈞立刻一臉正氣的說道:“如果汲汲國敢來大宸胡作為非,下官定會帶領全州將士和百姓拼勁全力把他們趕回去的!”
萬臨卻更加憂心了,“其實汲汲國如果明目張膽的來搶掠倒好收拾他們了。就怕他們用了什麼陰招,比如收買了大宸的百姓和官員,讓他們成為汲汲的間隙,做一些損害大宸的事就不好辦了。”
吉紹鈞看著像是個沉溺酒色財氣的胖子,但他出身世家從小就飽覽群書,還頭腦也聰慧的很,他一下就聽出了萬臨話裡的意思。
“萬大人,難道已經有人被收買了嗎?”
吉紹鈞的反應讓萬臨很滿意,但萬臨沒馬上回答,而是又反問道:“吉大人,你說柴家的那些金器要是落到了汲汲人手裡,是不是能讓他們換來許多糧草和銀錢?”
“啊,您是說.....”
吉紹鈞忽然明白為何葛莆會被人看管的異常森嚴,他或許不只有著貪贓枉法、欺壓百姓,勾結山賊這樣的罪名。
葛莆他叛國了!
想到這吉紹鈞的後背就直冒涼氣。
葛莆怎麼說也是他手下的官員,葛莆犯了如此重罪,他做為葛莆的上司也免不了要受到責罰的。
“還請萬大人和戚大人救救下官!”
吉紹鈞突然跪了下去。
“吉大人,你這是做什麼?你快起來!”
萬臨和戚弘闊都要去扶他。
吉紹鈞的腦門上都冒出了冷汗,他也顧不上擦汗,擔心的說道:“葛莆若是通敵叛國了必定要被重判,下官做為他的頂頭上司恐怕也會受到牽連。若是因為他別的罪行責罰下官,下官絕對甘願受罰。可通敵叛國這樣的罪名要是連累了下官,那下官可真是太冤枉了,還請二位欽差大人一定要幫下官說說情啊!”
吉紹鈞說著還要磕頭。
萬臨和戚弘闊一起用了很大的力氣才把吉紹鈞扶了起來。
萬臨先對他勸說道:“吉大人,您不必擔心這些。那葛莆雖然有通敵叛國的嫌疑,可是並不會因此而讓您受到牽連。”
戚弘闊也對他寬慰道:“即便是陛下要追查葛莆通敵叛國的事,會斥責你幾句,但陛下向來聖明,肯定不會降罪與您的。”
見二位欽差都這樣說了,吉紹鈞心中的忐忑就緩解了不少。
“多謝二位大人寬慰下官,下官這回就不怕了。”
說到這,吉紹鈞無奈的嘆了口氣,“唉,說到底還是下官怕事才沒去刨根問底的查他,才給了他這麼多機會作惡!”
萬臨也不是一點都沒怪吉紹鈞,葛莆能走到今天這一步,他這個一州之長的確有些責任。
可桓王這座大山並不是誰都有勇氣去碰的。
為官這兩年萬臨已經看了很多官場爭鬥,所以才稍微能原諒吉紹鈞。
尤其是看到吉紹鈞在這次旱災中的表現,萬臨就不想與他計較葛莆的事了。
萬臨和顏悅色的對吉紹鈞說道:“吉大人不必自責了,那畢竟是過去的事了。如今你能心繫百姓,就對得起你這身官服,對得起朝廷和百姓。”
吉紹鈞愧疚的直搖頭,“不不,下官做的還不夠,還不敢說對得起朝廷和百姓。”
萬臨一擺手,“吉大人不必自謙了。現在已經能基本坐實葛莆向汲汲國販賣武器的罪名,但那批金器的事他還沒徹底招認。到時候有需要吉大人作證的地方,還請吉大人配合便可。”
吉紹鈞已經心中有數,忙連聲應道;“是是,下官到時候必定會竭力配合調查葛莆。”
戚弘闊這時說道:“州府的旱情已經得到了緩解,我和萬大人還得去別的縣檢視旱情,這葛莆就暫且關押在您這了,還請吉大人務必要對他嚴加看管,萬不能出現任何差池啊!”
吉紹鈞肯定的答道:“還請二位欽差大人放心,下官定會對葛莆嚴加看守,不會出現任何差池的!”
萬臨又對吉紹鈞囑咐道:“那葛莆心機深重,您千萬不能單獨提審他,這一點您要切記!”
吉紹鈞肯定的答道:“萬大人放心,下官定會謹記你和戚大人的叮囑的。”
萬臨等人有在州府停留了一日,便把葛莆留在了這裡,繼續去別的縣賑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