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小九和白玉笙先帶著人和一些物資去了東洲縣。
東洲縣雖跟臨陽縣相鄰,但較州府稍遠,不過令富小九和白玉笙沒想到的是,這邊的受災情況並沒有臨陽縣嚴重。
儘管沿路看到的都是乾裂的土地,富小九等人可是到了城中卻意外的發現,百姓們生活井然,街上比臨陽縣要熱鬧些,人們雖也削瘦,但都比較有精神。
東洲縣能出現這樣的情景自然是父母官的功勞。
如果不是萬彰嘔心瀝血,一心為民的想盡辦法整治旱災,東洲縣恐怕早就遍地餓殍了。
一想到萬彰如此為百姓著想,富小九和白玉笙就更加為他心痛了。
富小九這一行人儘量低調,不想驚擾到萬彰,他們直接去衙門找他就好。
可車隊上的官旗還是讓他們進城的訊息很快傳到了萬彰耳朵裡。
來稟報的官差只說看到了馬車和車隊,還說為何說是來賑災,卻只帶了這麼少的東西來?
這些物資到底是剩下的,還是有什麼貓膩?
萬彰聽了官差的稟報也覺得奇怪,迅速整理了儀容,忍著渾身的不適去迎接“欽差”了。
萬彰也是在半路上遇到“欽差”的,他帶著手下的官員們在馬車前停住,恭恭敬敬的行禮道:“東洲縣縣令萬彰恭迎欽差大人!下官來遲,還往大人恕罪!”
一聽到萬彰的聲音,富小九趕緊把頭從車窗裡探了出來。
“萬縣令!”
富小九雖語氣歡快,可是見到萬彰的時候,心就狠狠的揪了一下。
萬彰雖不及萬臨俊美出塵,卻也長相周正,頗有氣度。
他離開京城的時候還是個意氣風發的青年,可不過兩年沒見,他竟瘦得兩腮塌陷,面色灰白。
富小九打眼一看就看出萬彰中毒頗深,命不久矣了。
如果她和白玉笙這次不能成功醫治萬彰,萬彰的確很難挺過今年。
“富郎中?怎麼是你?”
萬彰難以置信的看著富小九,沒想到馬車裡的人竟會是她!
不過一看到富小九,萬彰意外過後就面帶驚喜的問道:“原來是臨兄奉旨來了嗎?”
富小九強忍著悲慼,微笑著點點頭,“嗯,我相公和戚大人奉旨來賑災了。只是我相公和戚大人現在還在臨陽縣,我和我妹夫先過來了。”
白玉笙這時也從車窗裡探出了頭,他在看到萬彰的時候心頭也是一沉。
“這位是白郎中吧?”
萬彰認出了白玉笙。
“見過萬大人!”白玉笙很是客氣的跟他打了招呼。
雖然萬彰知道白玉笙成為了萬臨的妹夫,但在信裡和再次見到白玉笙的感覺是不一樣的。
他之前見過白玉笙的時候,還認為白玉笙身帶傲氣不好接近,但這次再見到白玉笙,就發現白玉笙的臉上多了幾分親切。
富小九又說道:“彰兄,我相公和戚大人在臨陽縣再待個兩三日差不多就能過來了,你彆著急。”
萬彰笑著說道:“我不著急!富郎中,白郎中,你們先跟我去縣衙歇歇腳吧。”
把頭縮回到馬車中後,富小九和白玉笙的臉上都蒙了一層厚厚的陰雲。
白玉笙憂心的說道:“三嫂,彰兄的情況好像比咱們想象的更壞一些。”
富小九不想承認的擰著眉頭,“我真希望是我看錯了。可惜那對他下毒的人已經被斬首了,否則我定會讓那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白玉笙無奈的抿了抿嘴唇,“事情已經發生了,咱們也不要為了之前的事煩心了。我現在最擔心的就是,如果咱們醫治不好萬彰兄怎麼辦?我實在不敢去想......”
富小九藏在袖子裡的手緊緊的攥在一起,用最堅決的語氣說道:“就算是拼上性命我也要醫治好萬彰!他是你三哥的摯友,如果他就這樣丟了命,你三哥的後半輩子怕是也不好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