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夥計無所謂的說道:“您放心,我們不會對您老人家怎樣,就是想讓您喝喝茶歇一會兒,等會捕快們來了,您好有力氣跟去京兆府說話。”
老太太聽了夥計這話更急了,雖然被兩個夥計架著,也竭力的跳著腳叫喊道:“豈有此理?你們知道我是誰嗎?就是京兆尹見了我也得給我行禮!”
夥計又繼續說道:“您就算是皇親國戚或者是哪位大人的家眷,在人家鋪子裡無故撒潑也得被官府管制啊!”
說話間老太太就被帶到了茶水室,夥計們放開了她。
“您且在這歇著,小的去給您沏茶!”
夥計們說完就關上了茶水室的門,不管老太太在屋裡如何叫罵喊叫。
白玉笙剛才在給人看診,將老太太無理取鬧的一幕盡收眼底。
他根本不在意老太太的撒潑,看到富小九能如此淡然的面對老太太,他還暗暗鬆了口氣。
不多時就來了一隊捕快,直接來到了休息室要把老太太帶到京兆府問話。
“你們這些瞎了眼的蠢貨!我是通侍大夫的親孃,是五品的宜人!我看你們誰敢動我?”
“您是宜人?”
捕頭一臉的不相信,卻並未顯得多恭敬。
龐老夫人怎麼也沒想到,京城的捕快在聽到她這名頭的時候竟會如此反應。
龐老夫人叉起了腰,昂著頭一臉驕傲的說道:“沒錯,我是五品宜人,我兒子就是通侍大夫龐堅,你們不若是不信,且把他叫來就知道了!”
捕快不是沒把龐老夫人放在眼裡,而是在京城裡一棍子就能掃倒一片五品宜人。
通侍大夫這個官職雖然不算小,卻也不是能一說出來就讓人肝顫兒的名頭。
在京城不能只看官職,還得看看這當官的是不是皇親國戚,跟哪位權臣走的近,更得看看他是不是皇上面前的紅人。
就比如萬臨,雖只是個四品的御史中丞,可他卻是皇上面前的大紅人,不管是到了哪裡,都得讓人們高看一眼。
還有他娘子富小九,按理只是個四品的恭人,卻是皇上御封的“毓秀夫人”,且她又是救了皇后又是救了雲貴妃又是各種立功,就算是一品誥命見了她也得禮讓幾分。
龐老夫人不過是個普普通通的五品宜人,敢在懸濟堂撒野不僅是不識抬舉,更讓人鄙夷。
捕頭神色淡然的對她說道:“龐老夫人,聽您這口音您是京城當地人吧?您難道不知道懸濟堂是什麼地方?這裡的富郎中和白郎中的醫術有多好嗎?我只見過哭著喊著求他們看病的,還沒見過一個說他們醫術不精的人呢!”
龐老夫人卻沒明白捕頭的意思,不屑的翻了個白眼,“別人覺得他們醫術高明,我就覺得他們醫術不行還有罪嗎?難道人人都得誇讚他們的醫術?這是什麼道理?”
捕頭神色複雜的說道:“倒不是說人人都得誇讚他們的醫術,反正陛下和皇后娘娘還有貴妃娘娘都是親口誇讚他們倆人的醫術的。”
捕頭這話一說出來,龐老夫人才有點被鎮住了。
陛下、皇后和貴妃都誇讚過他們的醫術?
龐老夫人心裡直犯嘀咕,這富小九真有這麼大的能耐?
龐老夫人不琢磨就算了,這麼一琢磨就感到頭皮發麻。
懸濟堂一打眼看去就是全京城最好的醫館,她沒遠嫁的時候就知道懸濟堂是個不錯的醫館,卻沒成想才二三十年的光景,懸濟堂竟會做的這樣大。
而且富小九一個女流之輩竟能穩坐坐堂郎中之位,她方才在撒潑的時候也沒有一個人幫她說話。
再想到她之前聽到的有關富小九的傳聞,龐老夫人才算真的相信了富小九“手眼通天”了。
捕快見龐老夫人臉上的囂張之色忽然減少許多,猜到她似乎知道了自己做了多麼丟人的事。
“得了老夫人,您既然在懸濟堂鬧事了,那小的們可是不能不管的,您就跟小的們去京兆府走一趟吧。您別擔心,我們老爺不過就是按例訓斥您兩句而已。”
龐老夫人哪能去京兆府挨訓?
她丟的不是自己的臉,可是她寶貝兒子的臉。
想到這龐老夫人頓時耍起了賴,“我不去!我才不去京兆府!我要回家!”
“您若不去,那小的們可就要對您不客氣了。”
捕快說著就要給龐老夫人套上枷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