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臨點了點頭,譚蘇馬上就去請郎中們了。
鄒意見狀,心裡還抱有一絲僥倖,但為了保命,他還是又厚著臉皮說了一句話。
“下官這些年任河靈州知州得罪了不少人,早就想到有被人誣衊陷害的一天。下官已經給二伯連相爺寫過信,一旦某天下官被陷害了,就請他出手幫幫下官,以證下官的清白。下官現在不想辯解什麼了,自願跟隨二位大人回京請罪!到時候下官到底有罪無罪自會被查清的。”
這兩日在跟鄒意接觸的過程中,他便有意無意的提起自己跟連經緯的關係,還說自己是連經緯最器重的小輩,他們時常互通書信,連經緯還說再讓他在地方歷練兩年就調他回京。
本來佟實就因為他拿自己跟連經緯的關係吹噓而厭煩,這個時候他竟更加直白的提起了跟連經緯的關係,佟實便更惱火了。
“大膽鄒意!你姓鄒,連相爺姓連,他如何成了你的二伯的?”
哪知鄒意竟不慌不忙的解釋道:“下官是隨母二嫁到連家的。雖然下官不姓連,但從小就在連相爺身邊長大,跟連相爺親如父子。後連相爺進京做官我我們見面雖少,卻時常有書信往來,二伯對下官的關心之情並未減少分毫。”
“如果你認為搬出連相爺可以嚇唬住本官的話,那你就是沒把陛下放在眼裡了?好你個大膽狂徒,看來本官不能再對你客氣了!”
佟實不僅是真的被鄒意的狂妄氣到了,他還想借此機會在皇上面前立功,如果能把鄒意的案子徹查清楚,皇上必定會高看他一眼。
“來人,先給他二十大板做為藐視朝廷,忤逆陛下的懲戒!”
萬臨本還以為鄒意能沉得住氣,沒想到他的罪行要敗露的時候,也會慌張的亂了手腳,竟然把連經緯給搬了出來。
連經緯的名號頂多能嚇唬嚇唬地方官員,佟實和萬臨可是奉旨欽差,難道還會怕一個右相不成?
鄒意這二十大板捱得是結結實實,非常實在,不過只是讓他皮肉受苦而已,並沒傷到他的筋骨。
堂堂知州竟在縣衙的公堂上當著眾人的面捱了板子,說出去簡直會讓人笑掉大牙。
項苑傑冷眼看著他受刑,心中的恨意卻還沒有減少。
項苑傑又對佟實說道:“大人,這鄒意不僅為了報復嚴大人舉報他的罪行而使用瞭如此狠辣的手段,他之前還強行搜刮了州府內所有地方生意稍微紅火的商人的銀子,否則就用極高的稅收來威脅我等。而且他還霸佔農戶的田地,讓無數的農戶流離失所,多少村鎮都在他的壓榨下成為了沒有人的荒村和荒鎮啊!”
項苑傑說完,就忍不住痛哭流涕。
眾人聽了項苑傑對鄒意罪行的痛斥,全都氣得咬牙切齒。
這時那幾位郎中來了,分別給四個侍衛診了脈,然後又得出了一致的結論。
四個侍衛的確中毒了,而且還是一種罕見的毒。
一個年紀最長的郎中說道:“他們體內的毒在傳聞中叫做五日轉魂丹,可以讓人在三五日以後毒發身亡,然而在毒發之前人卻絲毫不會察覺。我們原本還以為這毒藥只存在傳聞中,沒想到還真的有此毒藥!依照他們的脈象看,如果沒有解藥的話,差不多明天這個時候,就是四位壯實毒發之時了!”
“原來項苑傑說的都是真的!”萬臨先感慨道。
佟實馬上對項苑傑說道:“項苑傑,你的解藥可否拿出來了嗎?”
項苑傑點了點頭,”“草民說到做到,只要他們四人能供出他們自己和鄒意的罪行,草民就告訴你們解藥在哪裡。”
項苑傑話音剛落,一個侍衛就急著喊道:“小的這就招供!”
接下來就是四個人爭先鞏後供認罪行的時刻了。
阮翔這個縣令也做了數年,審理過的案子也有千百件,還從未見過有那個疑犯如此主動積極的供述罪行呢!
為了讓四個侍衛把罪行供述清楚,佟實後來讓他們一個個招供,結果他們供述的罪行都很一致,不僅把之前幫鄒意做的缺德事都供出來了,還把鄒意如何策劃綁架謀害嚴詠德一家的事也全部供出了。
他們的供述跟項苑傑之前說的一樣,鄒意就是想先讓嚴詠德一家消失,然後等佟實和萬臨離開石樑縣後就讓他們去死。
所有人都被鄒意的歹毒驚得脊背發涼,紛紛指責他禽獸不如。
鄒意被打得皮開肉綻,也沒多少力氣辯解了。
佟實當即說道:“鄒意意圖謀害朝廷命官,收受賄賂,還強迫商人行賄,強佔農戶土地,買官賣官,藐視朝廷,忤逆陛下,為了錢財製造了數起冤假錯案!他的罪行簡直罄竹難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