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臨和霍靖在竇府門口耐心的等著,霍靖還有點擔心俞文耀會偷偷逃跑,沒想一抬頭就看到他們父子並肩走了出來。
俞鴻信給他們幾個簡單的介紹了一下,俞文耀見萬臨和霍靖看上去像是兩個正人君子,心裡的忐忑不由得緩解了不少。
俞鴻信說他已經決定要陪俞文耀去大理寺了,四個人就一起往大理寺去了。
大理寺卿邢智達一見萬臨他們來了,猜到他們定是查到了重要的線索。
邢智達先關切的問了問萬臨的身體狀況,得知他沒事了才問起了案子的事。
萬臨告訴了他帶俞文耀來的緣由,邢智達聽了心頭一震,意識到了此事定然藏著蹊蹺,馬上開始審理此案。
正式開始審問俞文耀的時候他才知道,原來他不是被當做了兇手,而是被當做了神秘的知情人和威脅富小九的人。
俞文耀看著兩封密信上與自己幾乎一模一樣的筆跡,肯定的說道:“雖然這兩封信上的筆跡跟草民的筆跡十分相近,但草民只是一介書生,每日裡除了讀書就是跟朋友在一起討論詩文,怎麼會知道這樣的內情呢?也更不會去威脅毓秀夫人了。”
俞文耀比萬臨和霍靖想象的要鎮定,他為自己辯解的時候不僅沒有露出膽怯,反而還很是沉穩。
邢智達也沒想到他竟會這樣冷靜,不免對他有些刮目相看了。
霍靖做為調查此案的主要負責人也跟邢智達坐在一起審問俞文耀。
霍靖見他這樣鎮定卻更起了疑心,懷疑他是在故作鎮定。
如果他是真的鎮定,那就更有可能做出超乎人們想象的事,很多人大奸大惡之人就是如此善於偽裝。
想到這,霍靖又問道:“俞文耀,你如何能證明這上面的字不是你寫的呢?”
俞文耀無奈的搖了搖頭,“草民只能懷疑有人故意模仿了草民的筆跡,卻證明不了這不是草民的筆跡。”
萬臨心裡有一個疑問:就算是超漆煙墨價值昂貴,可是京城之中藏龍臥虎,能買的起這墨的人大有人在。
而寫密信的人用這樣容易被人識別的墨來寫信,豈不是就存著讓人發現破綻的心思嗎?
聽完了俞文耀給自己的辯解後,邢智達說道:“俞文耀,你的這番辯解本官認為有合理的地方,不過還不能完全證明你與此事無關。”
俞文耀面露難色的皺起了眉,繼續為自己辯解道:“嫁禍草民的人著實是費了一番心思,草民的確很難證明這件事與草民無關。可草民僅僅是一介布衣,就算是家裡有些錢財,可草民也沒有為非作歹的膽子和理由啊。還請諸位大人明察,還草民一個清白!”
俞鴻信這時說道:“如果想要證明草民兒子的清白,恐怕只有仔細比對他和那兩封密信上的字跡了,或許能發現一些破綻。”
萬臨本來就對這件事心存疑惑,聽到俞鴻信這樣說便順水推舟的說道:“這倒是個辦法。可咱們都不是鑑定筆跡的學者,能把這兩個筆跡的不同之處鑑別出來嗎?只怕忙活到最後卻是徒勞一場。”
邢智達和霍靖也都有這樣的顧慮,在兩個人沉默的時候,萬臨又說道:“不過咱們還是應該試一試,免得冤枉了俞公子。”
霍靖也贊同的點了點頭,“目前只能這樣了。就是要辛苦大家了。”
有了萬臨這番話,俞鴻信和俞文耀都稍微的鬆了口氣,連忙向他們道了謝。
官差們去俞家取了俞文耀的所有帶著他筆跡的紙張,然後又從翰林院請來了幾位大學士一起幫忙鑑別俞文耀和密信上的筆跡。
而俞文耀也沒有被關押起來,配合著和他們不時的寫幾個字,來讓他們辨別字跡。
本來當時聽到鋪子掌櫃說捷王也是超漆煙墨的大主顧,萬臨和霍靖還對他有所懷疑。
但是既然發現了俞文耀的筆跡跟兩封密信上的筆跡相似,所以也就解除了對捷王的懷疑。
萬臨等人在大理寺忙活的時候,捷王才從宮裡出來。
捷王這次來宮裡卻不是為了見皇上,而是為了見嫻貴妃。
嫻貴妃現在暫理六宮,也可以說是代理皇后,所以不免引來眾多嬪妃的嫉妒。
尤其是雲貴妃,她一看到嫻貴妃就氣不打一出來,嫻貴妃幾次找她說話都是不歡而散。
嫻貴妃這些天心情也很煩躁,正想把捷王叫到宮裡來說說話,沒想到捷王就來了。
可捷王一來,卻帶來了一個讓她更加煩躁的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