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大人猛地一拍驚堂木,對杜阿娣訓斥道:“杜阿娣,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當堂翻供!這麼多人證在現場都看到了漆樹皮粉末是從你身上搜出來的,你的雙手和手腕也都紅腫了,你還狡辯什麼?難道非得讓本官對你用刑,你才肯說實話嗎?”
杜阿娣這時看了孟掌櫃一眼,孟掌櫃馬上轉過了頭,避開了她的視線。
“杜阿娣,本官再警告你最後一次,立刻供出背後指使你的人!否則你不僅會挨板子還會被重判!你難道不為你的後半生想想嗎?”
杜阿娣再次低下了頭沉默了,許員外對她說道:“杜阿娣,只要你如實交代,供出那個指使你的人,我們保證你不會受到報復的。”
杜阿娣抬起頭來,眼神畏懼的看了看許員外,然後又看了眼姜大人,嘴巴微微張開了些。
“我......”杜阿娣剛要說話,孟掌櫃突然插了句話。
“啟稟大人!草民有話要說!”
姜大人白了他一眼,厲聲道:“你有話等會再說!”
孟掌櫃大著膽子說道:“大人,不是都抓到往藥裡放東西的人了嗎?直接審問那個人不就能知道幕後真兇是誰了?杜阿娣是個弱女子,誰知道是不是被這些人脅迫的?”
姜大人看看他,忽然站了起來,指著自己的座位說道:“不如你坐在這來代替本官審案,如何啊?”
“草民不敢!”孟掌櫃趕緊低下了頭。
姜大人狠勁瞪了他一眼,又回到座位坐好了,重新拍了下驚堂木。
“杜阿娣,你接著說!”
杜阿娣低著頭說道:“民、民女確實是受了別人的指使,可是指使民女做一切的人,民女一直都沒見過他的真面目。他穿著帶著帽子的斗篷,每次見民女的時候都擋住了大半張臉。他先給了民女十兩銀子,說事成之後再給民女二十兩銀子。”
姜大人問道:“漆樹皮粉末是他給你的吧?”
杜阿娣點頭道:“是。”
姜大人又問道:“那你是如何將漆樹皮粉末放到折桂珍膜裡去的?”
杜阿娣如實答道:“民女在作坊負責的是最後的封口工作,所以趁著人不注意的時候,就能把粉末撒到藥瓶裡面。但是民女不能總是往瓶子裡放粉末,否則就會被發現了。所以民女只在幾瓶面膜裡放了漆樹皮粉末,民女知錯了,還請大人輕判啊!”
姜大人聽罷沉吟了片刻,又拍了下驚堂木,厲聲問道:“那之前往金瘡藥裡放南瓜粉的事也是你乾的吧?”
杜阿娣馬上否定道:“不是!那件事是丁老頭乾的,不是民女乾的!大人明鑑呢!”
姜大人對衙役們說道:“傳疑犯丁大莊!”
丁老頭很快被帶了上來,姜大人直接問道:“丁大莊,本官命你老實交代,你是否往金瘡藥里加了南瓜粉末?”
丁老頭忙高喊道:“草民是冤枉的!草民從來沒幹過那樣的缺德事啊!”
姜大人又把目光落到了杜阿娣身上,“杜阿娣,你還不說實話嗎?”
杜阿娣叩首道:“這件是真不是民女乾的!請大人莫要被那丁老頭迷惑啊!”
杜阿娣說完就低聲嗚咽了起來,姜大人厭惡的看了她一眼,正要繼續審問,富小九和劉氏走了進來。
“大人,民女帶來了新的證據!”
富小九和劉氏先後走了進來跪倒在地,富小九把手裡的東西舉過了頭頂,一名衙役把東西接過遞給了姜大人。
富小九解釋道:“這是民女在杜阿娣家中發現的南瓜粉末,還有一張五十兩銀子的銀票。民女還問了杜阿娣的街坊鄰居,說她這兩天出手闊綽,光是米麵就買了好幾袋子。”
“你胡說!你怎麼能去我家?”杜阿娣衝富小九喊完,又向姜大人求情道:“人,那銀票不是民女的!一定是富小九她把自己家的銀票拿了過來誣陷民女,民女冤枉啊!”
富小九淡然自若的瞟了她一眼,說道:“民女家從來沒有在發放這張銀票的錢莊存過銀子。大人儘管去查!”
富小九剛說完,又補充道:“許員外一家也的銀子也沒存在那家錢莊。”
姜大人看了眼銀票,點頭道:“這家錢莊本官自會去查的。但現在富郎中在杜阿娣家裡找到了南瓜粉末。杜阿娣,這你怎麼解釋?”
杜阿娣嘴硬的狡辯著:“這自然、自然是富小九自己帶的南瓜粉末!”
“呵呵。”富小九忍不住笑了出來,“你覺得我有這功夫去弄南瓜粉末嗎?杜阿娣,你不用嘴硬了,我已經知道是誰指使你乾的這一切了!”
杜阿娣驀地怔了下,然後用一種不敢置信的目光看著富小九說道:“南瓜粉末是丁老頭放在金瘡藥裡的與我無關!指使我的人連我自己都不清楚,你還能知道?你休要胡說騙人了!”
富小九看了看她,走到了丁老頭面前,向他深深的鞠了一躬,“丁大爺,這幾日委屈您了。感謝答應配合我,咱們的努力終於沒有白費,終於找到了真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