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位稍安勿躁!有什麼話慢慢說!”
許員外往前走了幾步,拱手對他們笑臉相迎。
富小九和白玉笙站在了許員外身邊,兩個人都先沒說話。
這些人看到白玉笙來了,情緒都平穩了一些,不過也有人露出了不服氣的表情,認為白玉笙是富小九的妹夫,他來了肯定會幫著富小九說話,不會為他們這些受害者著想。
見眾人都安靜了,富小九才說話:“你們既然來了,我們定不會讓你們白來一趟。我把白郎中請來了,請他幫忙查驗一下這些金瘡藥的問題到底出在哪裡。請大家先坐下休息片刻,我們很快會給你們答覆。”
“誰不知道白郎中是你妹夫,他來還不是幫著你說話?”終於有人忍不住把心裡話說出來了。
白玉笙看著說話那人,淡淡一笑,“我左右不了你們的想法,我只求做事無愧於心。”
白玉笙說完就當眾檢驗起有問題的金瘡藥了。
白玉笙把所有金瘡藥都檢查了一遍後,便舉起了一瓶藥對人們說道:“這些金瘡藥裡混進了一個不該出現的東西,正是這個東西影響了金瘡藥的療效。這個東西極其隱蔽,若不是極為仔細檢驗,不是精通藥理的人是不會發現的。”
有人迫不及待的說道:“既然這裡面混進了不該存在的東西?那就是應該是作坊的問題!白郎中,你公私分明做出了鑑定,那就讓富郎中給我們賠償吧!”
白玉笙手裡還舉著藥,看著那人說道:“我雖說金瘡藥裡混進了不該出現的東西,可是沒說這東西就是在作坊裡的時候就出現的。所以,你們還不能認定問題出現作坊裡。”
又有人不滿的瞪眼說道:“白郎中,你想護著家裡人也不用如此明顯吧?你這樣強詞奪理,可別怪我們也不講情面了。”
沒有人注意到,萬大這時靜悄悄的離開了。
白玉笙沒理會那人的威脅,不疾不徐的問道:“你們難道就不想知道這裡面混進去了什麼東西嗎?”
孟掌櫃伸著脖子問道:“裡面混進去了什麼?”
白玉笙眼裡顯出了幾分莫測的神色,舉著藥瓶說道:“這裡面混進去了南瓜粉。”
“什麼?這裡混進了南瓜粉?”
孟掌櫃很是不可思議。
富小九接著說道:“大家不是藥鋪的掌櫃就是醫館的掌櫃,都應該知道南瓜是發物。受傷或者身上長了癤子瘡瘍的人是忌食南瓜的,否則傷口和癤子瘡瘍就會嚴重。南瓜粉跟我家金瘡藥藥粉的顏色十分相近,也沒有什麼特殊的氣味,所以很難發現。”
眾人聽了,都紛紛去拿起了自己放在拿的金瘡藥,有人仔細檢驗了一番後,終於也發現了裡面的確是混進了南瓜粉。
孟掌櫃又說道:“富郎中,你家這金瘡藥未開封之前密封的很好,這些南瓜粉怎麼看也都像是在製作的時候放進去的。”
孟掌櫃說到這看了眼站在院裡的夥計們,便直接對富小九說道:“富郎中,或許你和許員外是冤枉的,可是保不齊有人動了手腳,你們家這麼多夥計,可是都有嫌疑啊!”
富小九異常堅定的說道:“這件事不可能是我們作坊的夥計乾的!”
本來孟掌櫃的話一出口,作坊的夥計們就全都露出了既冤枉又氣惱的神色,但是現在聽到富小九這麼相信他們,他們瞬間都不擔心了,都向富小九投去了感激的目光。
可包括孟掌櫃在內的掌櫃們,都認為富小九是在護短,他們的情緒瞬間變得激動了起來。
有人大著嗓門不滿的說道:“富郎中,這事若不是你傢伙計們乾的,難道這些南瓜粉是我們放到藥瓶裡的?”
富小九不慌不忙的說道:“還請您彆著急,事情一定會查個水落石出的。”
但是這些人已經不相信富小九的話了,紛紛發聲質疑。
白玉笙正要說話,又有人來了。
萬大帶著一個穿著粗布短衫的五十多歲的老頭進了院子,眾人看到這老頭馬上都露出了奇怪的神色。
因為他們都認識這老頭,他就是負責送貨的車伕。
作坊的服務很周到,各家來訂貨後,不用再來取貨,作坊會派車伕給每家去送貨,收尾款,免得各家再來回折騰。
“丁大爺,麻煩您了。”富小九對丁老頭很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