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如何,白玉笙有了這樣的想法,萬飛枝就始終覺得意外。
“你想讓我把你的意思傳達給三嫂嗎?”萬飛枝試探問道。
白玉笙平靜的說道:“娘子暫且不必把我的想法告訴三嫂,免得讓她多心。”
萬飛枝這才反應過來,“對,現在還不是時候。不過我能聽到你如此說,我心裡就覺得暖暖的。”
白玉笙對萬飛枝笑了笑沒說話,剛拉著她的手準備離開醫館,一個熟悉的身影就出現在了門口。
“顧澤兄?”白玉笙一看到顧澤立時欣喜的迎了上去。
萬飛枝對顧澤客氣的笑笑,顧澤也衝她笑了笑,才對白玉笙說道:“玉笙兄,實在抱歉,我近日有些忙,還請你和嫂嫂勿怪。”
白玉笙溫雅的笑道:“顧澤兄這是說的哪裡話?你是京城名角兒,忙是自然的。正好到了打烊的時候,咱們一起去我家吧。”
顧澤垂眼笑:“那我就叨擾了。”
富小九今天大手筆購買田宅的事很快在京城傳開了,即便牙行掌櫃說了富小九是幫著朋友置辦的田宅,卻還有很多人不信。
尤其是曾經想要巴結萬臨的那些人,他們猜測萬臨不知是收了誰的銀子,說是幫朋友置辦田宅,實際就是給萬家置辦的。
這話傳到了捷王和昭王的耳朵裡後,倆人都有點懵。
捷王此時正在和元閣老、伍學海在書房密談,捷王皺眉道:“萬臨應該不是這種人吧?他就算是真收了禮,也不可能如此明目張膽的讓家人去置辦田宅啊!”
元閣老先是看了伍學海一眼,見伍學海微微撇了撇嘴,他也目露鄙夷,不信萬臨兩袖清風。
伍學海先說道:“之前殿下一直想拉攏萬臨,現在看來沒有把他拉攏過來也是好事。日久見人心,殿下,咱們可以再觀察觀察萬臨的德性,若他表裡不一,您就斷了拉攏他的心思吧。”
捷王鳳眼微揚看向了元閣老。
元閣老卻沒提萬臨,而是面沉似水的說道:“殿下,鎮北王就要回京了。目前咱們該關注的應該是鎮北王。”
捷王聽罷,眸色立時為之一凜,“閣老說的是。鎮北王除了效忠父王,從來都沒有把我們這些皇子放在眼裡,怎奈他戰功赫赫卻又行事謹慎,就算是想尋找他的錯處都尋不出來。”
伍學海忽然冷笑了一聲,“呵,殿下何必去費心尋他的錯處?咱們且等他功高蓋主便好。而且依臣看,太子人選一旦確定,鎮北王也不會好受到哪去!”
捷王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元閣老也露出了一抹冷笑。
捷王不由得有些幸災樂禍的說道:“父皇為了太子地位穩固,必定會重新審視所有臣子,若是功勞太盛的,或許會威脅到太子的地位。鎮北王就算再效忠父皇,也難免不會被父皇忌憚。我看他這次回京,手裡的軍權或許就要被削去不少。”
然而元閣老的眼神卻忽地變得有些陰翳,捋著鬍子說道:“可太子之位到底要落到誰的頭上?總不能是那個出身微賤的小毛孩兒吧?”
伍學海又冷笑了一聲,“呵!陛下要是立那個孩子為太子,那孩子豈不是要舉步維艱?除非......”
伍學海說到這,眼裡便閃出了幾分殺氣,“除非陛下為了保這個孩子,會幫他剷除路上的絆腳石。”
捷王瞬間覺得頭皮發麻,不敢置信的看著伍學海說道:“這不可能吧?父皇若是這麼做了,那跟瘋了有什麼分別?”
元閣老淡淡的笑了笑,“殿下莫怕,伍大人只是猜測而已,而且這種猜測實在不可能成真。陛下聖明,心明眼亮,定不會做出這樣的事來。依老臣看,陛下還會在您和昭王之間做出選擇。不過你們二人不管誰敗了,那可真要身處在水深火熱之中了。”
說完,元閣老嘴角的笑容也消失了,臉色變得比之前還要陰沉。
捷王終於沉不住氣了,擰眉道:“都到了這種時候,本王不能再坐以待斃了!本王隱忍了這麼多年,若再不出手,怕就要被老七那賊小子搶佔了先機!”
富小九和萬臨剛到家,就有人來敲門了。
萬臨直接回身開了門,站在門口的是個模樣機靈的小廝。
他懷裡捧著個畫軸,對萬臨咧嘴一樂,恭敬說道:“萬大人,小的是昭王殿下身邊伺候的。殿下聽說萬大人要喜遷新居了,特意派小的給您送來一幅字畫作為喬遷賀禮。”
“誰要喬遷新居了?”萬臨一頭霧水。
“您啊大人!萬夫人近日不是去買宅子了嗎?我們都知道了。”小廝說完,還投給萬臨一個“你懂的”眼神。
萬臨無奈的笑了笑,解釋道:“你們誤會了,那宅子是我夫人幫朋友買的。我們的朋友給我們寫了信,寄來了銀票,他們過幾日就進京了,所以讓我夫人幫著買個宅子,來了好直接住下。”
萬臨這番解釋小廝並沒信,雙手舉著畫軸向萬臨送了過來,“萬大人,您不用跟小的說這些,小的只負責送賀禮。”
萬臨立時往後退了幾步,大聲喊道:“娘子,快把許家的信和銀票拿來!”
“來了!”富小九聽到門口的動靜,不用萬臨說就已經拿著信和銀票走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