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學海離開大理寺後直接回了家,僕人告訴他有人等了他半天了。
伍學海開始還責怪僕人讓人隨便進來,這時一個人向他走了過來。
“相爺,老夫等你多時了。”
聽到這人的聲音伍學海立刻轉過了頭,笑著對他拱手道:“呵呵,桂大人。御史臺現在忙著程奇志的案子,桂大人怎麼有空來我這了?”
桂斯年走到伍學海跟前說道:“老夫找您是有事商議。”
伍學海的眼中迅速露出了一絲不明的神色,對他說道:“請吧,咱們去書房談。”
桂斯年和伍學海來到了書房,伍學海請他坐下後,特意打發走了門口的僕人們。
伍學海直接說道:“桂大人來找老夫何事,請說吧。”
桂斯年神色平靜的說道:“程奇志之前深得皇上信任,而且在朝中人緣甚佳,他雖然才回到京城不久,可是老友眾多,根基也深,其實很多官員都跟他私交不錯。”
桂斯年說到這停了下,盯著伍學海的眼睛看了看。
伍學海一臉淡然的說道:“老夫知道他人緣好,會做人,所以才會在陛下面前非常得臉,當然了,他也是有才幹的。只是過於貪心了些,不知道收手才會身陷囹吾。”
桂斯年接著說道:“其實他被大理寺收押後,只要他在裡面承認了一切罪行並不會牽連太多人,可是有人心急了,怕他把自己咬出來,所以就在外面開始對證人和相關的人下了黑手。這麼做可是不大明智啊。”
桂斯年的話一說完,伍學海的神情就凝滯了一瞬。
桂斯年對他笑了下,“呵呵,下官也不過是有感而發,還望相爺勿怪。”
伍學海回給他一個不解的神情,“桂大人,您來找老夫就是要說這些的?你們御史臺還有大理寺乃至是刑部如何辦案,老夫可管不著,老夫的手不會伸的那麼長。老夫只想等著案子的結果下來,看看程奇志的下場如何。”
“相爺,下官之所以在這個時候來找您,可不只是來跟您討論案情的。老夫言盡於此,相爺保重吧。”
桂斯年說著就站了起來。
桂斯年這話說的有些雲裡霧裡,伍學海見他要走,眉頭微微動了動,也站了起來。
“桂大人請留步,您既然在百忙之中來老夫這了,怎麼也不能讓您來了就走啊,老夫讓人再給您添茶。”
桂斯年揚了揚嘴角,又坐下了,看著伍學海意味深長的的說道:“程奇志今天大概就能在大理寺的手段下招認出所有罪行,跟他勾結過的人到底有誰也會被公佈與眾了。”
伍學海卻捋著鬍鬚,忽然轉移了話題,“我聽說程奇志的夫人跑了?現在整個大宸都是她的海捕文書,程奇志的女兒還跟女婿在外地探親,他身邊可真是連一個家人都沒有了。這些天也沒有一個人去看望過他吧?”
桂斯年感慨道:“樹倒猢猻散,程奇志被下了獄,他的家人為了自保也不會管他了。”
伍學海咂了咂嘴,“嘖嘖,人世冷暖不過如此啊。不過還應該有人會念舊情,會在暗地裡關照關照他吧?”
伍學海說完,桂斯年瞬間露出了一個豁然的笑容。
桂斯年與伍學海見面的時候,一路追捕白姨娘的人已經有了收穫。
他們在距離京城數十里的鎮子上找到了她。
白姨娘本來換了粗布衣服,也往臉上抹了些泥土來掩飾自己。
但是她卻因為嫌棄麵館的面味道差,而且還對掌櫃頤指氣使,讓掌櫃的媳婦看得很不順眼,兩個人拌了幾句嘴,後來竟扭打在了一起。
她們是在扭打的時候官差發現的,她們的扭打引來了官差。
本來官差們也沒認出白姨娘,只是她換了粗布衣服還讓自己變得邋遢了,但手指白嫩,手腕上還帶著一隻金鑲玉的鐲子。
如此跟她身份不符的昂貴首飾瞬間引起了一個細心官差的懷疑。
官差們便翻找了她的包袱,發現了她竟背了一包袱的金銀細軟,又從她帶著的地契和房契中徹底證實了她的身份。
原來她是乘著馬車出逃的,不過她後來發現京城裡的官差快馬加鞭的把她的畫像分發了下來,為了不引人注意,她就選擇了步行,還自以為聰明的喬裝改扮,卻因為她平日裡囂張跋扈的性格而栽了跟頭。
白姨娘被帶回大理寺的時候太陽已經快要落山了。
正好萬飛枝那時候覺得屋裡憋悶想要出來透透氣,正巧看到白姨娘被官差押送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