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得罪她的是陸夫人,也不是陸倩影。
靜宜縣主感慨道:“惡人自有天收,我是相信的。這回京城是清淨了,咱們都能過個好年了!”
富小九忽然問道:“怎麼沒見封先生?他沒來吃喜酒嗎?”
靜宜縣主的眼神裡立刻閃現了一道不大自然的神色,“呵呵,他這個人喜靜,不喜歡熱鬧,我叫人給他送去了酒水飯菜,他在自己房間吃喝就好了。”
富小九又問道:“縣主,請恕妾身冒昧的問一句,封先生就一直在府上了嗎?”
靜宜縣主答道:“他暫且是在這了,畢竟遙兒的身體沒有完全康復,他在府上也方便些,免得還得總麻煩你過來。”
“您太客氣了,妾身是郎中,給患者看病天經地義,怎麼是麻煩呢?不過這封先生的醫術不在我之下,有他為柯公子調理身體也是叫人放心的。”
從靜宜縣主提到封郎中的神色中,富小九愈發的認為他們兩個是有私情的。
但這是靜宜縣主的家務事,靜宜縣主和封郎中跟陸倩影和顧澤不同,她可沒有去管閒事的心情。
這頓喜宴結束後,富小九也了卻了一樁心事,金珠以後的命運如何,就全靠她自己的造化了。
富小九和萬臨先去了白家接參兒,倆人跟白玉笙說了會兒話。
明天程奇志就要被行刑,而白姨娘也要被流放了。
萬臨問白玉笙明天是否去看程奇志被行刑?
因為他如果去刑場的話,被程奇志收屍能方便些。
白玉笙直接說道:“我先去送姨母吧,等回來再替......再替姨夫收屍。我明天會帶著表妹一起去送姨母,等安葬完姨夫後,也要送她離京了。”
萬臨善解人意的說道:“你表妹要是不想安葬完她爹就走,你就讓她在京城再停留幾日,等她心情平復了再說。對了,你真的放心讓她一個人離開京城嗎?”
白玉笙答道:“我母親家在株洲有親戚,我讓表妹去投奔他們。他們起碼看在我的面子上會收留她,就算他們待她不好,等她到了那也可以另立門戶。我會時常寫信給她,也會派家裡的僕人去看她,定會讓她衣食無憂的。”
萬臨發自內心的說道:“她有你這樣的表哥是她的福氣,平日裡親戚如何走動另說,像你這個在危難時刻伸出援手的人可不多。”
白玉笙卻頗有些擔心的說道:“我該做的都做了,我問心無愧,希望她能懂得知足,不要辜負我的一番好意吧。”
從白家回來的路上,富小九問道:“明天你們都要去刑場監斬吧?”
萬臨不情願的說道:“恩,我現在代理御史大夫一職,所以需得去監斬。我還從未見過人被殺頭呢,不知道明天會不會被嚇到出醜。”
富小九捏了捏他的手心,“以後你對這種場面可能就習以為常了。說實話,我都想去現場看看,我想看看威風一世的右相伍學海跪在刑場上的樣子,不為看他的落魄,只是想透過他下場來警示自己。不管取得多麼高的成就都要戒驕戒躁,不能貪贓枉法,任意妄為。”
萬臨聽罷看著她笑問道:“娘子,你這話好像是說給我聽的呢?”
富小九十分坦然的答道:“我這話是說給你我聽的,你忘了我們做郎中的也有黑心的?誰都會有迷失的可能,所以千萬不能忘了初心。”
參兒本來都靠在富小九懷裡睡了,這會兒忽然又醒了。
“爹,娘,我明天能去刑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