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不僅在程奇志家找到了他所說的那套刻著桂夫人家印章的銀碗筷,他們還找到了一個賬本,上面清楚的記著程奇志和白姨娘送禮和收禮的記錄。
這個本子一拿回來,就能按照上面記載的人和事再去查證。
他們回來後就把證物都交給了大理寺中丞廖陽。
廖陽把證物揣進了懷裡,否則放到任何地方他都不安心。
他這樣細心的舉動被萬臨看在了眼裡,萬臨這幾次來大理寺雖然跟他接觸的不多,但是對他印象透過他的舉動便對他印象不錯。
廖陽收好了證據才過來找萬臨說話。
“萬大人,這次的案子牽連到了你們御史臺的一把手,依我看,陛下或許會讓你暫時接替桂大人審理此案呢。”
萬臨謙虛的說道:“我才到御史臺不久,御史臺比我資歷深,經驗豐富的官員不少,我不敢僭越啊。”
廖陽笑著說道:“此案都是你盡心查辦的,我們大理寺不過是按照現成的線索去查案,根本也沒費什麼力氣。刑部的人更不必說了,他們倒是沒有被牽連的官員,但他們也沒出什麼力,還是你們御史臺和我們大理寺主導此案呢。”
萬臨後怕的說道:“跟您說句實話,當時揭發伍學海和桂斯年的時候,我還擔心刑部會不會有人也被牽連其中,還好刑部的人跟他沒什麼瓜葛,否則三司會審真的就是個笑話了。”
廖陽無奈的搖了搖頭,“唉,誰知道局面竟會發展成這樣。”
廖陽說著看了眼伍學海所在的房間。
房門緊閉著,看不到伍學海在做什麼,不知道他是在裡面想著如何為自己證明清白,還是在擔心害怕自己會走不出大理寺的門。
廖陽接著說道:“右相身居高位多年,他可能從未想過自己會有今天吧?萬大人,您覺著他是無辜的嗎?”
萬臨平靜的說道:“既然程奇志夫妻都指認了他,我想他應該難逃干係吧?”
廖陽意味深長的笑了下,“呵呵,如果右相真的被拉下水了,這可就是我大宸開國以來第一位被下獄的丞相啊,不知道有多少人暗喜,又不知道會有多少人受到牽連。”
說完,廖陽又往皇宮的方向看了看,說道:“這回儲君之位應該快定下來了吧?”
儘管邢智達早就向皇上稟報過程奇志之前供出來的人了,可再次聽到伍學海和桂斯年等官員都跟程奇志有勾結,皇上還是怒火中燒。
皇上怒氣衝衝的摔了些東西,發了會兒火後,邢智達和元誠才敢繼續說話。
邢智達儘量平靜的說道:“陛下,這次桂斯年也被程奇志夫妻指證了,御史臺應該派出一個人來暫且取代他的位置繼續審理此案。臣認為萬臨是最好的人選,因為這案子最開始就是他查的。他這人還穩重老成,雖然年輕卻能擔得起重任。”
元誠也跟著說道:“臣也是這麼認為的。”
皇上喝了口茶平復了一下怒氣,看著他們兩個說道:“萬臨的確是不錯的人選,他雖然到御史臺不久,但是有頭腦有魄力,比那些個尸位素餐的酒囊飯袋強多了!就讓萬臨暫且替代桂斯年吧。”
“那右相他......”邢智達試探的問道。
皇上看了看他,冷聲道:“大宸律法是怎麼寫的?還用朕來教你們嗎?”
邢智達忙答道:“是,臣懂了。”
邢智達和元誠交換了一下眼神,元誠又說道:“陛下,這案今天可否需要暫停審理?案子畢竟牽扯到了右相和御史大夫,證據還是要查證清楚吧?”
皇上不耐煩的說道:“那就邊審問邊查詢證據,不要耽擱了功夫。”
有了皇上這句話,兩個人心裡都有了底,知道下一步該怎麼做了。
三司會審的事忽然中斷了,就算大理寺的訊息封鎖的再嚴密,可是邢智達和元誠匆匆進宮的事還是傳了出去。
捷王聽說了這件事心裡就有了種不好的預感,他正要出去探聽探聽,元閣老就來了他府上。
“殿下,出事了。”
元閣老進屋就是一臉驚慌的神色。
捷王忙問:“到底怎麼了?我聽說三司會審忽然中斷了,邢智達和元誠進了宮,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元閣老長嘆了一聲,說道:“是伍學海出了事,他被程奇志供出來了!我當初跟他說過做事要小心,他卻把我的話當成了耳旁風,終歸是貪心所致啊!”
“什麼?右相他被程奇志供出來了?可是證據確鑿了嗎?就沒有反駁的迴旋的餘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