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老頭聽到萬婆子這麼說,咂吧了兩口菸袋,神色認真的說道:“你考慮的在理兒!不過咱家姑爺和小九都是啥樣人你不知道嗎?依我看,他們在一起合作不會有錯!”
萬婆子只能說道:“但願如此吧,我可不想看到咱們家裡人因為錢財鬧得不可開交的樣子!像咱們分家的時候那樣的場面,我這輩子都不想再見第二回了!”
萬飛枝和白玉笙從作坊出來後,白玉笙就頗有些無奈的說道:“我看得出,許員外跟娘似乎都不太想讓咱們跟三嫂合作。”
“為什麼啊?難道許員外怕咱們跟三嫂合作後,三嫂會踢掉他這個合作伙伴?還是怕分給他的利潤會少?可是娘又在擔心什麼呢?難道娘怕咱們親兄妹合作以後卻會一拍兩散?”
萬飛枝看似懵懂的把心裡的猜測說出來了,卻竟然全都猜對了。
白玉笙摸了摸萬飛枝的頭,笑道:“呵呵,你應該猜對了他們的心思。”
萬飛枝歪著頭問道:“真的嗎?我竟能猜到他們在想什麼?”
白玉笙答道:“娘子聰慧,當然能猜到。他們應該就是這幾種擔心。許員外擔心他在作坊的地位和利潤,岳母則是在擔心親情的問題,他們擔心的不同,可都是人之常情。”
萬飛枝面有難色的問道:“那咱們還要不要繼續跟三嫂合作了?許員外和娘不高興的話,會不會影響咱們的合作?”
“小傻瓜,他們怎麼會影響咱們跟三嫂的合作呢?只要咱們打消他們的顧慮不就好了?首先,作坊合併後還是要交由許員外打理,他的經商頭腦很不錯,配得上他當初是你們縣城首富的稱號。至於娘這邊,只要咱們之間和和氣氣,相親相愛的,她便沒什麼可擔心的了,對不?”
白玉笙的這番話讓萬飛枝更堅定的信心,“相公說的沒錯!咱們便用行動來向許員外和娘證明,咱們跟三嫂的合作沒錯。”
薛成文已經聯絡好了那天他覺得適合來醫館做夥計的婦人,讓她今天下午就先過來熟悉熟悉環境。
那婦人名叫呂芬,夫家姓林,不過她都守寡好多年了。
她家裡住的離這也就是一刻鐘的路程,兒子剛成親不久,她是個寡婦在家閒不住,便想出來做事補貼些家用。
富小九看到呂芬以後也覺得她的面相不錯,生著一雙笑眼。
為了讓她不感到拘束,富小九就帶著她熟悉了店裡的護膚品和常賣的類似於金瘡藥這樣的藥品。
富小九帶著呂芬熟悉工作的時候,又來了一些應聘的人。
薛成文直接對他們說,現在只差一位年輕的男夥計了,其他不符合條件的人不用在這耽誤工夫。
富小九帶著呂芬熟悉工作,這些人也都看在眼裡。
既然有了一位中年婦人,那麼前來應聘的中年男人也知道自己不方便在這裡做事了,便都無奈的離開了。
剩下的年輕人則都躍躍欲試,不停的說著自己多勤快多能幹。
薛成文對他們很有禮貌也很有耐心,透過這麼多年的比較,薛成文終於確定了最後一位夥計的人選。
今天來應聘的人之中,有一個十八九歲的男孩讓薛成文看著很順眼。
等到他走過來的時候,薛成文細問了他的情況後,當即便決定錄用他了。
這男孩名叫祝吉,十八歲,六歲那年才舉家從鄉下搬到京城。
他娘進京不久便去世了,他就跟他爹還有妹妹相依為命。
他爹是個鐵匠,手藝不錯,可是他不想當鐵匠,他也想學醫,但他知道自己不認得幾個字,學醫是沒可能了,能在醫館做個夥計就是他極大的榮幸。
本來薛成文看中的是他長得瘦高白淨,衣服上雖有補丁,卻很是整潔。
不過聽說他不認字,薛成文就有些猶豫了。
“我問你件事,你看看你能不能答應?你若是答應了,現在就可以在這幹活了。”
“您儘管問。”祝吉的神色有些忐忑。
薛成文說道:“醫館的夥計有個要求,起碼得認識字,哪怕認識的不多也沒關係。你說你不認識幾個字,那你可願意學習認字嗎?”
“我願意我願意!”祝吉樂不得的答應著。
薛成文頗有些嚴肅的說道:“可你認字的時候不能佔用白天干活的時間,我跟師父白天也忙,沒時間教你。你願意每天打烊後留下來跟著我學習認字寫字嗎?”
“您說的可是真的?”祝吉高興的不知道說什麼好了,他從來沒想過他不僅有地方掙錢,竟然還有人願意教他認字。
薛成文認真的點點頭,“當然了,你難道以為我在跟你逗趣嗎?”
祝吉立刻滿懷感激的向薛成文拱手道:“先生既然如此恩待祝吉,祝吉豈有不學之理?謝謝先生!”
薛成文見他這副求知若渴的樣子,馬上對他又增添了幾分好感。
薛成文站了起來,對富小九說道“師父,男夥計就定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