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小九面不改色的反問道:“那請問誰有資格來定您的罪?”
房夫人把脖子一梗,仰著臉傲然答道:“除非是陛下親臨,否則你們誰都沒有資格定老身的罪!”
富小九點點頭,有些疑惑的問道:“若是請不來陛下,皇后娘娘有資格定你的罪嗎?”
不等房夫人說話,姜大人便說道:“皇后娘娘母儀天下,統管天下女眷,當然有資格給個三品淑人頂罪了。”
房夫人知道富小九醫治好了皇后的重疾,皇后對她十分厚待,但若是真的讓皇后來審問她還要花費些功夫,她就還有為自己轉圜的餘地。
想到這,房夫人便沒多麼害怕了,繼續面露嘲諷的對富小九說道:“皇后娘娘自然能定老身的罪。那就請富郎中去把皇后娘娘請過來吧!老身有些腰疼,要坐一會了。”
房夫人說完,白了富小九一眼就要向椅子走去。
“房夫人!”富小九上立刻前一步攔住了她。
房夫人警覺的怒瞪起眼睛,厲喝道:“你幹什麼?你難道想私自對本淑人動手不成?”
富小九微微勾唇,嘴角泛起了一絲冷笑,“房夫人,不必麻煩去請皇后娘娘了。皇后娘娘就在這呢!”
“你說什麼?”
房夫人立刻驚慌的環顧了一遍四周,忽然覺得自己的舉動非常愚蠢。
皇后娘娘怎麼可能在京兆府呢?
一想到富小九這個時候還在唬她,房夫人就氣得怒火上湧,對富小九怒罵道:“富小九,你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我現在起碼還是誥命夫人,你若再對我無理,小心也會落個以下犯上的罪名!”
富小九淡淡一笑,“到底是我以下犯上,還是您以下犯上呢?房夫人,請您睜大眼睛,仔細看看這是什麼?”
富小九說罷,從懷裡拿出了皇后賞賜她的令牌。
“皇后娘娘說,見到這塊令牌就等同見到皇后娘娘。房夫人,您說,我現在有沒有資格定您的罪呢?”
富小九的臉上始終帶著淡淡的笑意,然而她的眼神卻透著襲人的寒意,讓房夫人感到渾身發冷。
房夫人做夢都沒想到富小九竟會有皇后親賜的令牌。
宮中之物做工極為精緻,這塊令牌一看就是極品碧玉,上面刻著鳳凰和“皇后親臨”的字樣。
房夫人的臉色在瞬間變得慘敗,難以置信的向後踉蹌了兩步。
其他人也都被富小九手中的令牌驚到了,姜大人忙走到書案前面,恭恭敬敬的跪在了地上,叩首道:“皇后娘娘金安!”
景志業看清楚了令牌後也驚出了一腦門的冷汗,緊跟著姜大人跪到了地上問安。
除了富小九和房夫人,大堂上的所有人都跪下了,大堂上此起彼伏的響起了“皇后金安”,
富小九舉著令牌繼續對房夫人說道:“房夫人,你若覺得這令牌是假的,你現在就可以離開了。可你若是認出這令牌的確是皇后娘娘親賜,就認罪伏法吧。”
房夫人絕望的看向了景志業,景志業神色悲愴的看著她,極不情願的搖了搖頭,隨後就無力的垂下了頭。
“撲通”。
房夫人終於在絕望中跪在了地上。
富小九這時把令牌交給了姜大人,對他說道:“大人,該如何審判房夫人是您的職責。還請您秉公斷案,還民女一個公道。”
姜大人小心翼翼的捧著令牌,連聲應道:“是是,本官一定秉公辦案!不會辜負富郎中和皇后娘娘的信任!”
姜大人手持令牌回到了座位,特意清了清嗓子,重重拍了下驚堂木,對房夫人厲聲問道:“罪婦房景氏,現在認證物證俱在,你的家僕已經指認了你的罪行,你可知罪了嗎?”
房夫人的臉上再也沒有了傲氣,她頹然的跪在地上,無力的點了點頭。
姜大人沉著臉追問道:“本官命你即刻把你的動機,從何處購買的南瓜粉,漆樹皮粉,又是如何交待張勝去威逼利誘杜阿娣的事情詳細交待清楚!”
房夫人怔神了片刻,終於供述出了所有罪行,她說完以後,就被人拉著在供狀上按了手印,簽了名字。
姜大人看了眼她的供狀,正要給她定罪,房夫人突然向一個衙役衝了過去,從衙役的腰間抽出了一把泛著寒光的長劍。
姜大人連忙放下了供狀,驚慌失措的大喊道:“她要自刎,快點攔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