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臨轉過來,趁富小九不注意的時候捏了下她的臉頰,笑著說道:“我當然都是聽同僚們說的。我正要跟你說這事呢。別看這些人平日裡衣冠楚楚,人模狗樣的,其實背地裡都很會享樂呢!我就是從宋修能那聽來的有關伶官們的事的。”
富小九不大相信的說道:“宋修能?他家裡有陸倩影那麼個嬌蠻的娘子,他還有功夫去看戲?”
萬臨先嘲諷的笑了下才說道:“呵呵,就算陸倩影再嬌蠻,也不可能時時刻刻看著他啊。宋修能還算好的,有時也就是去聽個戲,還有些人自從做了官後,就變了很多。宋修能還告訴我有幾個平日裡看起來最是嚴肅正經的,還是秦樓楚館的常客呢!”
富小九立刻警覺的問道:“他是怎麼知道的?”
萬臨坦白說道:“他跟我說是他偶然看到他們從那些地方進出,我也沒詳細問他。”
富小九點了點頭,“也是,你太細問的話好像是懷疑他也去過那些地方似的。不過顧澤若是真的單純為了自己的前程想去相府唱戲就好了。否則萬一他還有別的目的,我怕右相會懷疑你跟他是一夥的。”
萬臨將富小九往懷裡攬了攬,“娘子別想太多了,不會有事的。時候不早了快睡吧。”
富小九已經困了,腦子也轉不動了,含糊了應了聲便睡了過去。
伍學海的生辰在三日後,早上就派人來給萬家送來了請柬。
他邀請萬家一家人都去參加宴席,不過萬婆子和萬老頭根本不想過去,萬臨也沒強求,就讓參兒也留在家裡,他和富小九去給伍學海拜壽即可。
顧澤也在一大早收到了相府的請柬,送請柬的小廝還特意口頭邀請了他一遍,說等他唱完了戲就給右相會重賞。
顧澤對伍學海千恩萬謝了一番,給了小廝二兩銀子,客氣的送走了他,便開始安排這幾日的演出行程,好把三天後的時間空出來。
富小九今天聽說羌宛的商隊給宮裡送去了一批舞姬,富小九立時想到了昨晚那個令人驚豔的舞姬,猜她定是被送進了宮去。
白玉笙忽然想開了一個問題,既然他已經收穫了真心人,他又何必再去糾結過程呢?
有了這樣的想法,白玉笙就完全釋然了。
白府早上也收到了來自相府的請柬,太醫院的人都會去,白紀厚也沒什麼好推脫的。
白玉笙正好想帶著萬飛枝去相府見見世面,而且還想看看顧澤那日的表現。
萬飛枝很激動,早早就開始準備參加壽宴的衣服和配飾了,但求千萬不要給白玉笙丟人。
壽宴這天富小九和萬臨,白玉笙一家三口差不多同時到了相府。
他們在門口登記了名字和禮金就依次進了門。
相府固然氣派非常,走進去富小九卻發現這相府里布置得竟比陸長治家要簡樸了許多。
富小九本還以為伍學海是個清官,可是一看到相府的眾多奴僕,還有幾房夫人們和小姐公子的穿戴,富小九才知道自己錯了。
“這個伍學海真是能裝,家裡如此的吃穿用度還裝什麼樸素啊?就不能把那缺角的房簷,帶坑的地面修繕修繕?”
富小九在心裡默默吐槽,和萬飛枝一起在丫鬟的領路下來到了伍夫人面前。
伍夫人平日裡深居簡出,甚少參加貴婦們的宴會,富小九還從未見過她。
伍夫人戴著金鑲玉的華麗頭面,身穿暗紫色錦緞交衽襦裙,五十多歲的年紀,身材微胖,面相還算和善,臉上敷得粉不薄卻難掩疲態,可能是為了壽宴勞心所致。
富小九和萬飛枝客氣的見了禮,伍夫人便熱情的說道:“萬夫人,白夫人,你們兩個都是我們婦人的楷模,今日可算是見到你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