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小九剛要開口,縣令忙說:“富郎中快請起來說話。”
富小九淡然自若的站了起來,先向霍夫人點頭致謝,隨後對縣令說道:“其實在陳小志剛給我送秦皮來的時候我就知道,他送來的藥材肯定有問題。他走後,我便仔細的檢視了他送來的秦皮,在發現他送來的秦皮是真假摻半後,我便毫不猶豫的把一整筐秦皮都添進了灶坑,而我又把家裡剩下的不多的真秦皮都拿到店裡賣了。所以你們才沒有在我家找到任何秦皮。”
聽完富小九的話,縣令深深感到自己被耍了。
“什麼?你一開始就知道秦皮是假的?”
縣令雖又驚又氣,可是一品誥命夫人在這裡,就算他對富小九再有氣,也得暫時把這口氣壓下去。
縣令違心的說道:“想不到富郎中有如此籌謀,真是令本官佩服啊!可是那個男孩到底是為何昏迷的呢?”
富小九沒有回答縣令的話,她轉身看著其他郎中們說道:“各位,你們都是資歷比我豐富的郎中,還請你們為這個男孩診治一下,看看他到底是因何而暈倒的。”
有霍夫人坐陣,這些個郎中也都不敢不聽富小九的,全都圍到了男孩身邊。
男孩的奶奶還想衝他們耍橫,衙役立刻凶神惡煞的瞪了她一眼,她便不敢再說什麼了。
這些個郎中會診後一致確認,男孩的昏迷就是蒙汗藥導致的,完全跟秦皮無關。
聽到所有郎中都這麼說,縣令也不能再把男孩昏迷的事情跟秦皮扯上關係了。
縣令猛地拍了下驚堂木,向男孩的家人們問道:“你們說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何這孩子好端端的會在家裡吃了蒙汗藥?”
男孩的五六個家人們立刻都變成了啞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都沒敢說話。
“你們要是再不說實話,就別怪本官對你們不客氣了!來啊,上傢伙!”
縣令說完,衙役心領神會的就要去拿刑具。
“大人,冤枉啊!”
突然,一個女人高聲的哭喊了起來,緊緊的將男孩抱在了懷中。
“你是何人?”縣令厲聲問道。
女人又哭喊了一聲,答道:“我是他的親孃啊!”
縣令奇怪的問道:“你是他的親孃?那你剛才為何一直都不說話?”
女人緊緊的抱著男孩,警覺的看了眼男孩的其他家人,尤其是男孩的爹和奶奶,才似乎下了一個很大的決心說道:“她們不讓我說!他們收了別人的錢,用蒙汗藥迷昏了我兒子,然後就汙衊富郎中,說是我兒子的昏迷是吃了假秦皮的緣故。我攔不住這群鬼迷心竅的人,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兒子喝下了摻有蒙汗藥的粥,昏迷了過去。”
女人邊說邊哭,小男孩也在她懷裡委屈的哭了起來。
“豈有此理!”縣令氣得直拍桌子,富小九和霍夫人聽了也都十分氣憤。
“虎毒不食子”,這一家人居然為了錢財竟然能忍心對孩子下手!
蒙汗藥的劑量若是掌握不好,男孩恐怕再也醒不過來了。
霍夫人的手放在腰間,差點控制不住自己把軟劍抽出來。
富小九這時又對著縣令跪了下去,懇請道:“請太爺對謀害這個可憐孩子的人嚴懲!還有,請太爺速速查出到底是誰在背後指使這些人來陷害民女!”
富小九說完,便重重的磕了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