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小九心說這樣也好,讓別的郎中看鑑別下秦皮,更能證明自己的清白。
男孩的家裡人又在這時作起了妖。
老婦向富小九投來了巫婆般惡毒的目光,指著富小九說道:“你這個毒婦把那麼多假秦皮都藏到哪裡去了?”
男孩的父親則對縣令重重的磕了個頭,帶著哭腔說道:“太爺明察啊,這個庸醫知道要出事,所以便把家裡和醫館的假秦皮都藏了起來,您可不能被她矇蔽了啊!”
男孩的其他家人也都向縣令磕頭,直喊冤枉,請求縣令明查。
縣令拍了拍驚堂木,對他們說道:“你們稍安勿躁,本官必定會把這件事查的水落石出!”
男孩的家人們暫且安靜了下來,富小九不想理會他們,偶然間向門口看去,發現霍夫人又回來了。
霍夫人正好與富小九對視了一眼,她稍稍的點了點頭,嘴唇微動,富小九看出她再說:“別擔心。”
富小九也向她微微頷首,目光堅定,無所畏懼。
很快,縣城裡的所有郎中都來了,他們聽衙役說明了事情的緣由,對這件事的看法不一。
有的郎中認為秦皮不是名貴的藥材,富小九若是售假也不至於賣假秦皮,何不去賣些稍微貴重的藥材?
還有人認為富小九就是鑽進了錢眼裡,為了多掙錢什麼都不管了。
縣令見郎中們都來了,便讓他們一起過來鑑別秦皮的真假,結果所有人都一致認為這些秦皮都是真的,絲毫沒有摻假。
“這怎麼可能?”縣令卻不相信這樣的結果。
富小九和男孩的家人都聽到了郎中們的判斷,富小九對這樣的判斷成竹在胸,臉上沒有任何波瀾。
男孩的家人們立刻又都向縣令磕起了頭,孩子爹不依不饒的說道:
“請太爺明查!這個女人太過狡猾,她一定把假秦皮藏了起來!恐怕不用大刑她不能開口!還請太爺對她用大刑!”
聽到孩子爹竟然提出瞭如此無力的要求,富小九的心裡便泛起了一陣惡寒。
富小九立刻說道:“既然我家中和醫館都沒有假秦皮,那我可不可以認為,他們一家人手裡的假秦皮是自己弄的,他們就是想要誣陷民女,想要訛詐民女的錢財,所以才聯手上演了這麼一出鬧劇?否則孩子又怎麼會因為蒙汗藥昏迷?”
不等縣令說話,師爺就衝富小九一瞪眼,厲喝道:“大膽!大人還沒說話,哪裡輪得到你說話的份?”
富小九倔強的看著縣令說道:“太爺斷案如神,之前都為我們家破獲了兩起大案,民女相信太爺這次也會明察秋毫,不會冤枉好人!”
縣令的臉色很難看,似乎根本沒聽進去富小九的話。
“啟稟太爺,我帶來了人證!”
曹黑子突然出現在衙門門口,扯著嗓子大喊了一聲。
所有人都向他看去,富小九看到曹黑子身邊的人後驀地變了臉色。
正被曹黑子揪住肩膀的,是那天來替陳大吉送藥的男人!
“讓他們進來!”縣令的神色雖看起來很是嚴肅,眼裡卻在看到曹黑子和那男人的時候亮了一下。
曹黑子揪著男人一起來到了大堂跪下,曹黑子對縣令說道:“啟稟大人,此人叫陳小志,就是他給富郎中送去了一整筐假秦皮!”
“什麼?竟有此事?”縣令震驚的瞪了瞪眼睛,隨即猛地拍了下驚堂木,厲聲問道:“陳小志,你可曾給富小九送過一筐假秦皮?”
陳小志聽了,趕緊匍匐在地,嚇得直求饒,“大人饒命啊!小人是一時鬼迷心竅才答應了富郎中做出了這種糊塗事!大人饒命,小人再也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