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珍捂嘴偷笑,“可不是,周巧蘭她裝的還行,你看那周冰雙的臉長的,都快要拖到地上了!”
富小九和念珍拿完了行李後,在門口等著周巧蘭和周冰雙,兩個人揹著行李一過來,富小九還幫她們把行李拿到了馬車上。
富小九就是想看著這兩個蛇蠍心腸的女人計劃失敗後的樣子,沒有什麼比這更好看的戲了。
幾個人又回到了貢院門口,勉強找到了個能安身落腳的地方。
四個人先把地鋪打好了,富小九便又開始哪壺不提提哪壺了。
“我還跟念珍說呢,真想不到巧蘭還有這麼高超的烙餅的手藝。雖說幾張餅不是什麼山珍海味,可是也多了樣吃食,讓他們吃的麼那麼枯燥。”
念珍立刻火上澆油的說道:“就是就是,大嫂可真是心細,我都烙不出這麼好的餅呢!”
現在聽到那些餅,周巧蘭的心裡就堵得慌,周冰雙更是氣得七竅生煙。
她覺得自己這主意真是絕妙無比,哪怕事先被他們給識破,也能氣一氣他們,多少都能影響到考試的心情,也就能影響發揮。
可哪曾想她的計劃居然落空了。
富小九見周冰雙一直沒吭聲,故意說道:“冰雙,你怎麼不說話啊?你都嫁到安家這麼久了,難道還在為之前的事情跟我賭氣嗎?”
周冰雙氣得不想跟富小九說話,周巧蘭忙說道:“富郎中你別誤會。冰雙之前做過的事都是年少無知,她都是做孃的人了,怎麼會還記著從前的事呢?她這是在擔心她相公呢。”
富小九笑著說道:“我也覺得冰雙她不會再為了以前的事計較了。要說安秀才還真是一表人才,家境也好,他家那馬車多威風啊。”
富小九真是存了心了,繼續往周冰雙的痛處戳。
安家的馬車自從上次在大街上散了架後,雖說是修補上了,可是不能走的太快,這一路沒出什麼毛病也算是幸運的了。
當初馬車散架的狼狽樣子全都被富小九看在了眼裡,一聽富小九提起這事,周冰雙更氣得肝兒疼了。
還是周巧蘭能沉得住氣,風淡雲輕的說道:“他們家的馬車哪裡比你們家的馬車寬敞氣派啊。要說你是真能幹,來到縣城才幾年,就把生意做得風生水起,還得到了聖人的嘉獎,我們這些女人在你面前真是自愧不如呢,是不是啊,弟妹?”
周巧蘭想讓念珍也生出對富小九的嫉妒,她不信念珍一點都不對富小九擁有的一切眼紅。
然而念珍一聽到她在叫自己,卻是露出了一副感激的神色,由衷的說道:“我真是要感謝小九,不對,我得感謝我閨女的乾孃,我未來的親家。要不是她讓我也入股作坊,我和相公的手頭哪能這麼寬裕,而且還能坐著馬車來趕考呢?”
念珍的話立刻讓周巧蘭的心口更堵得慌了。
她之前雖知道念珍入了作坊的股,卻不知道富小九竟還做了念珍閨女的乾孃,兩家還定下定了娃娃親!
那念珍還眼紅個屁啊,富小九家的日子過的越好,念珍豈不是越高興嗎?
但周巧蘭轉念一想,富小九跟念珍定的是娃娃親,兩個孩子長大後還不一定什麼樣呢,能不能結為親家可不是她們說了算的。
想到這周巧蘭的心裡稍稍舒服了一些,臉上便又浮現出了虛偽的笑意,“你們兩家處得這麼好,可真是讓人羨慕呢。”
富小九笑著說道:“你們這親姐妹才更是讓人羨慕,要是你們的相公都考中了,你們就能一起做舉人婦人了!”
周巧蘭的淺笑點頭,卻在心裡默默的詛咒著萬臨和萬彰,希望他們兩個吃壞了肚子,被悶得中暑,亦或是有別的狀況。
周冰雙還是一言沒發,轉過臉去生著悶氣。
富小九跟周巧蘭虛情假意的說了會話後,也懶得再搭理她了,幾個人不約而同的都沉默了。
剛到了中午的時候,還真有考生在裡面暈了,看著被抬出來的考生,富小九等人都覺得守在這裡是對的。
好不容易過去了一天一夜,到了第二天早上,考生的家眷們也都熟絡了起來,互相聊天解悶,這一天過得也算快。
很快就到了第三天,只要順利的熬過了今晚,考生們明天中午前就能從那憋人的號舍中解放出來了。
萬臨和萬彰都隨身帶著富小九特意給他們調製的醒神丸,白天吃上一顆頭腦清明,晚上還有安神丸,可以睡的安穩,所以這三天對於他們兩個來說還比算好過。
萬臨在第四天清晨,答完了所有試題,
“終於都答完了。”
萬臨輕輕的放下了筆,看著這最後一張試卷,心裡感慨萬分。
臨近中午,考生們陸續從考場裡出來了,富小九等人全都打起了十二萬分的精神,在人群中尋找自己的相公。
富小九一眼就從人群中看見了萬臨,激動的喊道:“念珍快看,他們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