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婆子都有點看下去了,苦口婆心的說道:“不值得啊尹郎中,冷五這個人心術不正,否則他當初也不能用下作的手段汙衊我兒媳婦!你為了這麼個人頂罪真的不值得!”
厲大龍也跟著說道:“尹郎中,你在咱們縣城的名聲可是極好的,你要是為了這麼個人斷送了自己的名聲和清白,我覺得他也不能領情。你不僅白死了,你的女兒們還會怨你,你覺得你為他頂罪有意義嗎?”
縣令贊同的點點頭,“沒錯,本官也看出冷五這人心術不正。尹郎中,本官再勸說你一句,你已經活了大半輩子了,最好不要做糊塗事!”
然而尹青久的臉上還是寫著“倔強”二字,根本沒有聽進去任何人的勸說。
“太爺,學生有話要說。”
萬臨恭敬的行了個禮,縣令微微頷首,示意他說。
萬臨的目光落到了彷彿是在打醬油的三個倒黴殺手的身上,隨後就走到了他們三個跟前,認真問道:
“你們三個之前被審問的時候,也算是忠心護主,一直都沒有招認真正的幕後主使是何人。你們不過是拿錢辦事的人,按理說你們跟冷五和尹郎中都沒有任何交情,你們為何緘口不言,不早把真兇供出來,這樣還能減輕你們的罪責。為何要等冷五被抓後才承認他是真正僱傭你們的人?”
萬臨的問題一丟擲,縣令才注意到這一點。
他們三個就是個街頭混混,雖然拿了冷五的錢,但也不至於這麼維護冷五。
要是早說出冷五是真正的幕後主使,他們的確能減免些刑罰,為何非要等到冷五被押到大堂上承認了自己的罪行後,他們才鬆口呢?
難道冷五還有什麼厲害之處,以至於能讓他們三個如此維護冷五?
三個殺手都沉默了。
縣令的眉頭幾乎擰成了一個死結,目光嚴厲的盯著他們三個問道:“說,你們三個到底怎麼回事?難道是冷五威脅了你們的家人嗎?”
縣令的話說出來連他自己都不信,冷五怎麼可能有這麼的能耐?
縣令正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富小九站了出來,“啟稟太爺,民女有事要說。”
“快說!”縣令好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盼著富小九能說些線索出來。
富小九看了眼三個殺手,“民女想為他們三個人把把脈。”
“把、把脈?”縣令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富小九肯定的說道:“沒錯,就是把脈。也許知道了他們三個人的脈象後,疑團就能解開了。”
縣令知道富小九是個有主意的女人,便不再質疑了,“好,本官允許你給他們三人把脈!”
三個人都被安排坐下了,富小九依次給他們三個把了脈,隨後便對縣令說道:“啟稟太爺,他們三個人身體康健,沒有任何疾病!”
富小九說完,不等縣令說話,大刀就伸著脖子問道:“啥?我們沒病?也沒中毒嗎?”
二刀猛地站了起來,齜牙咧嘴的就向冷五衝了過去,“冷五,你這個王八蛋,老子宰了你!老子這麼多天差點就被嚇死了!”
三刀也站了起來,紅著眼睛要撲向冷五。
縣令被嚇了一跳,忙喊道:“快來人,快按住他們!”
三個人很快被衙役制服了,不過冷五還是被二刀掐住了脖子,臉被憋得通紅。
大刀這時帶著委屈說道:“冷五當初找到我們的時候,還請我們喝了酒,喝完了酒他才跟我們說,他在酒裡下了毒。我們三個要是拿了錢不辦事他就不給我們解藥,要是我們被抓了把他供出來,也不給我們解藥。我們這才死不鬆口的!”
二刀緊接著說道:“太爺,您可要為我們做主啊!我們又沒有傷到人,我們都是被冷五這個挨千刀的給騙了啊!”
縣令狠狠的瞪了他們三個一眼,“閉嘴!你們三個狗東西跟冷五同流合汙,都是一丘之貉,有什麼資格叫屈?”
富小九忍不住發笑,她原來還以為三個殺手是個懂得江湖規矩的人,不肯出賣主僱呢。
原來他們三個是被冷五給忽悠了,竟是因為怕死才一直沒有說實話的。
縣令其實也有點哭笑不得,不過也更加確認冷五這個人不地道了。
縣令又狠狠地拍了下驚堂木,對冷五說道:“冷五,你還有什麼不承認的?他們三個都招認了,你就是買兇殺人的人!你若還是個頂天立地的男人,就全部招了,別想讓尹青久給你頂罪!”
“我......”冷五想說什麼,卻沒有說出出來。
萬臨這時說道:“太爺,其實現在事情已經很清晰了。尹青久不過就是想給他頂罪而已,頂多算是個從犯。主犯還是冷五。請您秉公處理,依法治冷五的罪吧。”
尹青久卻又奮力的說道:“不,事情都是我做的!冷五是受了我的指使!”
“爹!您真的要為了他舍了自己的性命嗎?您就不管我和妹妹了嗎?您要是真的只認他這個兒子,那我和妹妹就不再認您個爹了!”
尹青久的大女兒真的是被逼急了,才會在縣衙的大堂上說出這種大逆不道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