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令冷著臉看著站在他面前,非要堅持繼續追捕兇犯的周捕頭,眼皮都懶得抬一下。
周捕頭倔強的說道:“太爺,那醫館可是有重要線索的地方,您把那裡的機關密道給填上了也就算了,咋就連人都不讓我們追了?那醫館都已經被封了好幾天了,也沒影響她富郎中給人看病,為啥非得急著解封呢?”
縣令的嘴角抽了抽,眼皮還是耷拉著,根本沒去看周捕頭一眼。
周捕頭心裡著急得很,又說道:“太爺啊,咱這縣城這麼多年來在您的治理下一直都太平得很,可眼下突然就出現了這麼大個亂子,您就真打算不管了嗎?您就不怕被上面責罰?”
縣令還是沒說話,實際上他比周捕頭更心焦。
他即便知道這其中到底是怎麼回事,可他不能說,即便因為這事被上面責怪了,即便責怪他的人也心知肚明,非得讓他受個委屈,他也得受著。
誰讓這幾個兇犯是京城的人,是他想抓也不敢抓的人呢?
縣令現在很犯愁,不過他愁得是周捕頭的心眼咋就這麼死性,腦子咋就這麼笨?
他難道就不能琢磨琢磨,這麼不起眼個小縣城,咋就能出現這麼詭異的命案,而且兇手還是四個人,為啥他就不讓捕快們去追了?
想到這,縣令抬起頭看了眼周捕頭。
“太爺!”周捕頭還在眼神懇切的看著他,衝他拱了拱手,“您信我一次,我一定能把那四個兇徒緝拿歸案!”
“啪!”
縣令猛地敲了下驚堂木,隨後指著周捕頭的鼻子說道:“你要真有那能耐,還能年近五十了還只是個捕頭?再說,你當捕頭的期間你可有什麼拿得出手的功績嗎?自己沒有那本事,就別在這跟我說大話,小心我讓你讓出捕頭的位置!”
周捕頭愣住了。
他沒想到縣令竟然能這麼生氣,能說出讓他這麼難堪的話來。
他雖也知道自己是貪功了,是自不量力了,可他也是為了縣城好,為了縣令的功績啊,縣令怎麼就能這麼不領情呢?
“看什麼看!你要是覺得不用聽我的,明天就不用再來縣衙了!”
縣令站了起來,狠狠的甩了下袖子就走了。
周捕頭看著縣令憤怒離去的背影還是想不明白,自己想破案難道也錯了嗎?
這時,一個年輕的捕快走到周捕頭身邊,低聲的提醒著他,“師父,您看不出太爺的意思嗎?這案子不是咱看到的那麼簡單,不讓咱查咱就別查了!”
哪知周捕頭卻根本沒領情,更沒聽出小捕快的意思,衝他吹鬍子瞪眼的吼道:“放屁!你們這群飯桶懦夫不敢查,不想查案子別把我扯進去!我就不信這案子的水能深的把人都淹死?不過是幾個毛賊而已,有什麼好怕的!”
周捕頭吼完,也狠狠的一甩胳膊離開了。
小捕快看著他倔強頑固的背影,可惜的搖搖頭,嘆了口氣,“唉,師父當初是咋坐上捕頭的位置的呢?”
縣令剛回到後宅,就看到有個人站在院子裡,正背對著他看著院子裡的花草,看起來很是悠閒。
“太爺最近忙壞了吧?我怕您日夜操勞身子發虛,特意給您帶來了兩棵山參,還請您笑納。”
厲大龍轉了過來,把手中的錦盒雙手遞給了縣令。
縣令滿眼笑意的說道:“哎呀,厲老弟何必這麼客氣呢?你我什麼關係,怎麼一見面就給本官拿東西?”
跟在縣令身後的師爺趕緊雙手接過了錦盒。
厲大龍淡淡一笑,“我又沒給太爺您送金銀珠寶,不過是給您送些吃的喝的,這不過是朋友間的禮尚往來,您又何必跟我這麼客氣?”
縣令笑著捻了捻鬍子,“厲老弟說的有理。我前幾日正好得了些好茶,還想請你過來品品呢,這不你就自己來了。快跟我來,咱們一起品品這茶如何。”
兩人來到的堂屋後,剛剛坐穩,縣令就打發下人去沏茶了,屋裡只剩下了他和厲大龍還有師爺。
不等厲大龍開口,縣令就先自覺的說道:“厲老弟,你今日是不是為了那四個人而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