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巧蘭忙拉住了他,“爹,您先別忙著高興!那萬臨雖然恢復好了,可他已經娶親了!”
“什麼?他已經娶親了?這可真是太可惜了!”周捕頭失落的坐了下去,臉色又出現了一層厚厚的愁雲,眼神黯淡的說道:“怪不得我看冰雙今日總是唉聲嘆息的,脾氣也見長,原來是意中人已經娶親了。不過這也不是啥過不去的事,肯定還有更好的男兒能跟冰雙相配,你告訴他,爹一定給她找個如意郎君!”
周巧蘭幽幽的嘆了口氣,“唉,這本來也真不是什麼過不去的事。可那萬臨偏偏就在咱眼皮子底下晃悠,冰雙有事沒事就能看見他,心裡一直憋悶著,眼看著都要憋出病了。”
周捕頭立時又來了精神,焦急問道:“他現在人在何處?”
周巧蘭面帶難色的答道:“他跟他娘子在縣城開了家醫館,今日您還去過。”
“什麼?”周捕頭手裡的酒杯差點掉在地上。
周捕頭想起了萬臨的模樣,他看著也真是喜歡,要是有這樣一位姑爺那可真是長臉。
周捕頭遺憾的嘆了口氣,“唉!那萬臨的確是個人中龍鳳,可惜他已經娶親了,而且他那娘子可不是好惹的,冰雙都別想著能給他做小。”
周巧蘭看出周捕頭也看中了萬臨,趁熱打鐵的說道:“爹,妹妹是真心喜歡萬臨,這輩子非他不嫁!您難道就不能想個主意讓妹妹得償心願嗎?您好歹也是個堂堂的捕頭,只要您肯想辦法,就一定能有辦法!”
周捕頭卻突然把酒杯重重的拍在了桌子上,又對周巧蘭瞪起了眼睛,“說,我桌子上的舉報信是不是你們兩個寫的?”
事到如今周巧蘭也知道瞞不住了,索性就承認了那信的確是她和周冰雙寫的。
周捕頭氣得真想給周巧蘭一巴掌,但他到底還是心疼女兒,就算撒氣也得有個限度,總不能在別人那裡受了氣就打女兒來出氣。
周捕頭緊握著拳頭說道:“早上我在去那醫館本事秉公辦事,不過我行事的確魯莽了些,以至於被人抓住了把柄,不僅沒有辦成事,還反倒受到了厲大龍的羞辱,還賠上了半吊錢!但大丈夫能屈能伸,這也不是啥大事,一頓酒就能過去。不過你妹妹要是真想因為惦記著萬臨而去找醫館的麻煩,這條路恐怕是行不通啊。”
周巧蘭見她爹這是打了退堂鼓,忙說道:“爹,那您就真的要看著冰雙整日鬱鬱寡歡嗎?您今天應該能看得出厲大龍對萬臨媳婦格外照顧吧?我猜他們之間沒準有私情。要是咱們抓住了證據,就算厲大龍再手眼通天,在這種事面前也不能抵賴吧?”
周捕頭沒馬上說話,又喝了杯酒,沉思了片刻才說道:“要想讓此事坐實,就必須有鐵證,絕對不是空口白牙說一說就成的!這事我心裡有數了,你告訴你妹妹別急,要耐著性子等等。”
話說到這,周捕頭忽然想起一件事,“對了,那厲大龍不是有個相好的季三娘嗎?她也不是個簡單的女人,要是讓她知道萬臨媳婦跟厲大龍不清不楚的,豈不也能去鬧騰一番?”
周巧蘭擺擺手,“我已經跟冰雙去找過她了,她偏巧這個時候去了南邊,據說起碼得一個月才能回程呢。”
周捕頭眯了眯眼睛,忽然陰笑了下,“呵呵,這事要是沒有她就不精彩了。她走這一個月正好,正給了我時間謀劃。你爹我當了大半輩子捕頭,想給人按個‘通姦’的罪名並沒什麼難的。你們且等著,萬臨這個姑爺我要定了!”
周巧蘭不由得歡喜的說道:“太好了爹!有您這句話我也就放心了,妹妹知道了肯定也不會再鬱鬱寡歡下去。不過女兒要提醒爹一句,那厲大龍手下眾多,縣城裡到處都是他的眼線,您行事千萬要小心些!”
周捕頭想到厲大龍那副狂傲的樣子氣就不打一處來,緊握著酒杯說道:“其實不是我看厲大龍不順眼,是縣太爺早就看他不順眼了。就算‘通姦’的罪名不能讓他受到多重的懲罰,也能殺殺他的銳氣。我就不信他無官無爵的,難道還真要壓在縣衙門的頭上了嗎?”
“爹!”
周冰雙這時眼帶淚痕的走了過來。
她剛才一直站在門外聽著他們兩人說話,知道她爹這麼疼她,立時也不置氣了。
周捕頭看著亭亭玉立的周冰雙,再想著富小九的模樣,心裡真是不甘。
憑什麼他的女兒喜歡一個人要這麼委屈?而富小九那個模樣卻不僅能有萬臨那個一個儀表不凡的相公疼愛,還能有厲大龍這個地頭蛇給撐腰?
“冰雙啊,過來。”周捕頭把女兒叫到跟前,細細問道:“你再跟爹說說萬臨的事,哦,還有他娘子的事,你知道多少也全都告訴爹。”
周冰雙擦乾了眼角的淚水,在周捕頭面前坐下,邊緊緊捏著帕子,邊告訴了周捕頭她知道的有關萬臨和富小九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