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近凌晨。
黑色的邁巴赫駛離醫院。
季小艾坐在車裡，睜眼看著白天熱鬧繁華，此刻卻連個人影都見不著的柏油路，“你說，我就這麼離開，也沒去跟許琛說一聲，是不是不大好？”
也不知道嚴衍怎麼會突然變卦，問她要不要回別苑。
要離開醫院，她當然是一百二十個樂意，拽著人就直接一個電梯下了樓，病房都沒再回去。
等這會，她才想起隔壁還有個許琛。
聽到煩人的字眼，嚴衍的臉色跌了幾分，“那現在折回醫院？”
前面的字眼都說得極輕，偏“醫院”兩個字被嚴衍咬得額外重。
反感排斥的東西突顯出來，令季小艾的聽著都只覺頭疼，立馬甩著腦袋拒絕，“不要不要，好不容易出來的，我不要再回去醫院。”
“那就別再說那些話。”
靠著車門，季小艾用餘光往嚴衍臉上瞥，腹誹著上一秒還心情不錯的人，怎麼說變就變了。
真叫人摸不著風。
許琛那邊，她確實有點於心不安。想了一番，還是決定發個簡訊說一下，她先離開醫院的事情。
幸好嚴衍派去接她的司機想辦法幫她把包拿了回來。
從包裡找出手機，季小艾翻通訊的時候才意識到，她根本就沒有許琛的聯絡方式。
思前想後，季小艾只好先把簡訊發給了姜潮。
“姜潮，我是小艾。你有許琛的聯絡方式嗎？能不能發給我一下。”
嚴衍坐著，恰恰好高出季小艾半個頭，隨意一眼過去，手機螢幕上的簡訊內容隻字不落，盡收眼底。
眸色略沉，卻沒有出聲制止。
資訊顯示傳送成功，季小艾按黑手機螢幕，剛把手機擱到腿上不過一分鐘，手機就滋滋不停震動起來。
是電話，不是簡訊。
季小艾忙拿起手機看，就是姜潮的號碼打來的。
挪著還往身側的車門旁靠了靠，又側目望了眼嚴衍，見嚴衍沒作什麼反應，季小艾才放心的把電話接起來。
“小艾，是我。”
手機那頭傳來的聲音，並不是溫潤的，是有點乾啞的少年音。
“許琛？”季小艾詫異出聲。
正確的稱呼，讓坐在病房裡，緊握著手機的許琛，臉上的笑意止都止不住，“對，姜潮就在我這裡，來了有一會了，你要過來嗎？”
季小艾聽到姜潮在，瞬間就放心了下來，“我已經離開醫院，在回家裡的路上了。有姜潮在就好，他能照顧你。”
“一個低血糖而已，我是男人，哪能那麼脆弱。”
沒多在意電話那頭的強調，季小艾笑笑，“總之有姜潮在就好。”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