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計是沒來得及,屋內只開了一盞小燈,所以有些昏暗。
季小艾目光渙散的呆坐在那裡,維持著剛剛的姿勢。
沒有她所期待的陽光,沒有她所期待的纏綿悱惻,沒有她所期待的溫柔和小心翼翼,甚至連最基本的人都是錯誤的。
她那麼重要的東西就這麼沒有了。
嚴衍……這個強盜……混蛋……
眼睛不覺間紅了,霧濛濛一片,季小艾輕輕一眨,眼淚就自己掉了下來。
她抹乾淨又接著掉,再抹乾淨再接著掉。
待嚴衍衝了冷水澡從樓上下來,便瞧見一個寫滿委屈的背影,窩在沙發上縮成一團,肩膀一下一下極其有規律的抖動著。
面色陰沉下來,樓下人的這副模樣看得他一陣心煩意亂。說來也不過一個吻而已,他何時被這樣輕而易舉的挑起過慾望。
優雅的扣著袖口,嚴衍冷淡的聲音響起,“別在我面前說謊。”
近似乎警告的話傳來,本就難過的季小艾更難過了。就為了證明她在說謊?或者說為了告誡她不要在他面前說謊?
這種想法未免也太專制,霸道了。
蹭一下,季小艾直接從沙發上站了起來,瞪著一雙哭得通紅的眼睛望著還剩兩階樓梯沒下的嚴衍。
“你憑什麼吻我,你又不是我男人。我告訴你,你別以為你是嚴衍,就誰都是妖精,都覺得你是那塊‘唐僧肉’,我季小艾就不稀罕。”
不疾不徐的繼續下完最後兩階樓梯,嚴衍耐心的等季小艾把說說完整了,才出聲,“膝蓋不疼了?”
怎麼可能不疼,季小艾完全是被憤怒衝昏了頭腦。
經嚴衍一提醒,是動都不敢動了,直得直直的站在了沙發上,左右不能。
臉上的表情雖仍舊不好看,但嚴衍腳下的步子卻沒有絲毫的懈怠的走到了沙發旁,朝著不停癟嘴的季小艾伸出了手,“來,我抱你。”
哪甘心如此妥協了事,季小艾偏頭全然無視嚴衍。
男人的俊臉變得平靜,暴風雨來臨前的平靜。
“喜歡站,你就繼續站著。”
不就是一個吻,還不至於他低聲下氣的去哄一個女人。
嚴衍的手收回去,垂回了身側,修長的腿往後退了兩步坐在了身後藤編的椅子上。
兩個人就這麼僵持著,對峙著,直至廚房的傭人把剛蒸好的棗花糕端了上來。
當香甜的香味在空氣中散開的那一刻,季小艾的肚子就很不爭氣的發出了咕嚕咕嚕的聲音。
這真不能怪她,仔細算來,她是有紮紮實實兩天沒好好吃東西了。
她是真的餓了。
嚴衍的心情在這個小插曲裡,陰轉多雲,指尖輕點了兩下身側的小桌,傭人便把碼得整整齊齊的棗花糕放在了他的手邊。
“還想站?”
季小艾嗅著香味,嚥著口水,依舊不肯低頭,“我樂意。”
“我可能沒你想的有耐心。”從藤椅上起身,嚴衍直接走近沙發,把人從沙發上扛了下來,然後穩穩的扔在了藤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