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連城的激進,在嚴衍的意料之中,畢竟把女人帶回家,意味著什麼,嚴連城心中有自己的判斷。
而那個判斷,就是他把季小艾帶回來的目的。
被人當面奚落看扁,這小傢伙心裡在想些什麼?琢磨著,視線不覺就落偏,注意力大半都集中在了季小艾的身上。
故意不開口解圍,嚴衍帶著濃烈的惡趣味,期待著身旁小傢伙的反應。
頭次被人如此明晃晃的出言中傷,季小艾心裡自然是不服氣的。但,面前人是長輩,身份是她男人的父親。不論嚴衍是何等輕視的態度,她都不能隨便。
況且,她從嚴連城的眼睛裡看得出來,嚴連城對她,本身是沒有敵意的,只是不放心嚴衍,擔心嚴衍對自己的終身大事過於草率。
有了明確的定位,說話自然而然就冷靜了下來,“嚴伯伯,我能接受,也能理解您不喜歡我。畢竟我不是人民幣,做不到讓每個人都喜歡。可您因為您不喜歡我,就否定我,這是不是太小氣了點。”
季小艾嘟嘟囔囔說出來的話,像是裹著一層甜甜的糖衣,字字是據理力爭,咄咄逼人,卻完全挑不起人的怒意。
嚴連城在商場混跡多年,見過的人無數。季小艾這點小把戲,還不至於能唬過他,“年紀看起來不大,說話倒是厲害。”
“您這算是在誇我嗎?”季小艾本就帶著笑的臉,笑意更大,彷彿是真的受了多大的誇獎似的。
“誇你?你覺得我是在誇你?”
“嚴伯伯,我是學心理的。您即算對我再兇,我也能看出來,你其實沒多討厭我這個人。”
一直面色威嚴的臉,有了絲絲的變化。嚴連城的目光正式的落在了季小艾的臉上,“小姑娘,省省吧,你的那些小兒科的心理戰,在我面前不管用。”
聳了聳肩,季小艾反手抓住嚴衍的手,抬起來刻意晃了晃,“就算不管用,也要試試不是,誰叫他對我很重要。”
嚴連城語塞,他不曾想面對不留情面的拆穿和看輕,有人會接受得如此大大方方。他準備好的一套說辭都用不上了。
見對面的人沒能立刻接話,季小艾就知道,她應該沒給某個男人丟臉。
邀功似的側目望向嚴衍,不料卻對上了一雙如深潭般暗流湧動的雙眸。這樣的眼神,裡面隱藏著的東西,她又沒看懂。
嚴衍懊惱的輕嘖一聲。
只是一閃而過的念頭,在那雙澄澈的眼睛看過來的剎那,瘋狂滋長。
他湊近季小艾耳邊,口吻玩味的追問出口,“很重要是多重要?”
這算是個什麼問題?
回答一個嚴連城的問題就夠吃力的,她旁邊這人不幫忙就算了,還要給她增加負擔!
季小艾保持著笑容,從牙縫裡擠出來幾個字,“你覺得呢?演戲說出來的話,還能當真了不成?”
俊臉瞬間變冷,嚴衍在季小艾把兩隻交疊的手放下之際,把手抽出來,扣到了季小艾纖細的腰肢上,強把人攬進懷裡,“我要是當真了,怎麼辦?”
眼神還在和嚴連城對峙著,季小艾分身乏術,草草應付到,“你嚴衍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至於把這種話當真?”
身體一怔,嚴衍的手緩緩從季小艾腰上撤回。
他在說什麼多餘的話?
這小傢伙,左右不過是他一時興起,拿來調劑生活的存在,什麼當真不當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