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清楚。”我聲音嚴厲了幾分。
“我還以為於一凡會告訴你那件事,用來讓你對裴珩徹底死心,好好和他在一起呢,”蔚藍感嘆道,“他真傻。”
蔚藍的廢話真是越來越多,多得讓我有些失去耐心,我的目光裹挾著冷意注視著她,等她繼續說。
她又喝了一口那杯難喝的咖啡,臉上掛著勝利的笑容,“當年我被你從楓洲苑趕了出來時,身上就只有一把那裡的鑰匙,可惜,前不久那裡的門都被換了。”
“那時候我真慘,差點沒命了,我爸媽在醫院一直守著我,還把沒到手的新房直接轉了出去,就是為了給我湊錢治療,可是房子一時間賣不出去,我們陷入了困境。”
“你猜,為什麼我有錢出國治療?”
蔚藍把這個問題拋給了我,嘴角的笑意越發深了。
咖啡廳裡開了暖氣,可我卻感覺到了一股冰冷,我伸手端起了咖啡,手指緊緊握住杯柄。
蔚藍睜著無辜的眼睛,繼續說,“我也以為裴珩對我徹底失望了,不會再管我的死活,可是他還是讓於一凡來找了我一趟,給了我一大筆錢出國,不然我早就死了。”
可笑,真的太可笑了!
我從來沒有像此時此刻一樣,覺得自己像一場笑話,哪怕我早就不再對裴珩抱有任何心思,也依舊感到難過和憤怒。
而於一凡竟然都沒有告訴過我這件事。
“許姐,裴珩十年都沒有愛上你,怎麼可能要離婚了就愛上你了呢?那隻不過是他的不甘心而已。”蔚藍自信滿滿地說,“對我才是愛,否則他不會一而再再而三地幫我,縱容我。”
我已經有些剋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手也在顫抖,蔚藍注意到以後,輕鬆地笑著。
她伸手,握住我手中咖啡杯的另一邊,“所以你真覺得是我殺了阿陽,那就憎恨裴珩吧。”
“滾!”我感覺蔚藍的手上長滿了毒刺,厭惡地收回自己的手。
咖啡杯掉落在了地上,發出四分五裂的聲響,咖啡流淌了一地,散發著香味。
一個服務員過來詢問情況,我拿出錢擺在桌子上,不想再在這裡多待一秒鐘,起身徑直離開。
走出咖啡廳後,我透過落地玻璃看著裡面的蔚藍,她正面帶笑容地跟服務員解釋什麼,絲毫沒有一開始的悲傷難過。
手機響起,是裴珩打過來的電話,“你在哪裡?”
“遇見,以前我們一起喝過一次咖啡的地方,你馬上來接我。”我面無表情地看著前方的路口,聲音沒有任何起伏。
“好。”裴珩回答得很乾脆。
我的車就停在不遠處,可我就是要裴珩來接我,要讓蔚藍親眼看見他如今對我的遷就和體貼。
裴珩騙了我又怎麼樣?在見到我爸之前,我要忍著。
等到見完我爸,我會立刻從楓洲苑搬出去,之前答應裴珩的事,我做不到了。
我在冷風中等了一小會兒,裴珩的車以最快的速度出現在我眼前,他下車後第一個舉動就是脫下外套披在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