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真的看中了人,而是看中了,讓新人去佔據最有利的朝中官職。比如兵部尚書!然則兵部侍郎是攝政王的人,所以兵部尚書之位已經不保。既然如此,拿個侍郎之位也好,但前提是,沈浩必須對皇帝與太后忠心,否則就是養虎為患。
“太后娘娘,可以召見狀元郎。臣,怕是力有不逮。”趙朔輕語。
薄瑤輕嘆,“哀家知道,你大病初癒,委實不該讓你太過操勞。可朝中皆由攝政王把持,長此以往,君不君臣不臣,又該如何是好?哀家不能眼睜睜看著先帝留下的江山,為人做嫁衣。睿王爺如今是唯一能與攝政王抗衡之人,難道你也不念先帝的手足之情了嗎?”
趙朔面無波瀾,“先帝駕崩已過十數年,早已物是人非。太后娘娘,微臣身子不適,暫先告退。”
“你就算恨哀家當年之事,那皇帝總是你親侄子吧?哀家當初,也是迫不得已。”薄瑤站在他身後。
趙朔沒有停留,快步走出偏殿,不曾回頭。
趙祿站在那裡,“母后何苦強人所難。”
“哀家不強人所難,你就會一無所有。”薄瑤面色極為難看,“到時候天下之大,將再也沒有我們母子兩的——容身之地。”
小太監快步上前,撲通跪在薄瑤太后跟前,“啟稟皇上,太后娘娘。狀元郎和榜眼探花三人,上了攝政王府的車輦,去了攝政王府。”
“下去吧!”趙祿垂下眉目,“母后怕是要白忙一場了。”
“哀家所做的一切,還不都是為了你?”薄瑤有氣無力,“這麼多年的苦心孤詣,不都是為了大燕的江山社稷嗎?”
趙祿沒說話,抬步走出去。
“祿兒?”薄瑤喊了一聲。
趙祿依舊往前走,始終沒有回頭。
薄瑤眸中染血,“為何一個個都恨我?我做的,難道還不夠多嗎?這麼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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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政王府。
梁以儒抬頭看一眼攝政王府的高懸匾額,心如明鏡。扭頭察覺沈浩的緊張,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淡淡一笑,“別緊張,沒事的。”
沈浩頷首,“還好有你在。”
葛青道,“也不知攝政王找你我三人,到底有何要事?他會不會——殺了我們?”
“光天化日,應該還不至於。”梁以儒深吸一口氣,與二人一道走了進去。
偌大的攝政王府,就像個迷宮,雕欄畫柱,足見奢靡。
東方越站在書房裡,外頭一聲報,沈浩等三人便走了進來。
“參見攝政王。”三人齊齊跪地。
“免禮。”東方越轉身,緩步走到案前坐定,三人恭敬的站在他跟前,“隨便坐。”
沈浩看了梁以儒一眼,只見梁以儒已經坐了下來,絲毫不見外。見狀,沈浩也跟著坐下來,心裡忐忑惶恐。
“狀元郎是滄州人氏?”東方越問。
“在下代州府人氏。”梁以儒卻應了聲。
東方越眉頭微蹙,臉上還保持著僵冷的笑,“你們的文章,本王都看了,覺得很好。”
“原可以更好。”梁以儒信心滿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