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的武功極高,只可惜到了東方旭這裡,還是稍遜一籌。幾個回合下來,黑衣人漸漸落了下風。
東方旭忽然翻手為掌,直接將那人震飛出去。
換做常人,定然斃命。但對方內功深厚,竟然當即起身,飛速逃離。
可惜東方旭的目標是夏雨,否則他一定會趕盡殺絕。
現在他最想知道的是,趙朔為何對一個小女子,如此在意。要知道,趙朔好男風,而且——素來無情,怎會容許這麼個野丫頭在身邊?不是自找麻煩,就是別有用意。
天色漸暗,林子裡除了落葉飄下的嗖嗖聲,便只剩東方旭華美的靴子,輕踩落葉之聲。
夏雨這丫頭,不知躲在何處。
林子那麼大,夏雨根本不認得路,東方旭不信她能跑出去。
銳利的眸子,快速掃過四下,如同捕獵的獵人,正在觀察著四處的動靜。他在找自己的獵物,準備一擊必中。
夏雨趴在灌木叢裡,視線死死的落在東方旭的腳上,只要他再邁開一步,那就是——她捂住口鼻,屏住呼吸,不敢發出絲毫聲響。
東方旭的腳,終於抬起。
而後,落下。
腳下一空,東方旭駭然驚覺,卻是為時已晚,整個人踩空墜落。落葉柴枝紛紛而下,這個大洞是夏雨逃跑的時候發現的,之後刻意用柴枝和落葉遮蓋,為的就是——引東方旭上鉤。
她跟虎子上山捕獵,經常設陷阱抓野獸。而她設的捕獵陷阱,專抓大野豬,每次都是萬無一失。
“東方旭。”夏雨站在洞口,底下黑漆漆一片。她雙手叉腰,笑得何其得意,“想抓我,下輩子請早!”
她轉身就走,哪知腳踝突然一緊。低頭愕然,竟是一根藤蔓纏住了腳踝,瞬時將她往洞口拖拽。身子一空,已然跌落大洞。
一聲尖叫,夏雨瞪大了眼眸,直接撲上了身子懸空,正揪著藤蔓想爬上去的東方旭。
東方旭想躲閃,奈何身子懸空,藤蔓一晃。來序樂扛。
夏雨撲上東方旭,直接掙斷了藤蔓。
二人的身子飛速下墜,耳畔冷風呼嘯而過,最終一切的一切,都歸寂於無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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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雨失蹤了,入夜未歸。
魯王府內,趙朔端坐在正廳裡,優雅的品茗,面色依舊微白,但精神卻不似前幾日的懨懨。趙恭與他並肩而坐,趙藝跪在廳中央。
“人呢?”趙朔放下手中的杯盞。
趙藝冷笑,“睿王府丟了人,皇叔不去攝政王府找,卻來找我要人。皇叔不覺得可笑嗎?我這臉都是拜九皇叔所賜,怎麼還敢動睿王府的人?”
李煥上前,“郡主把人交出來吧,有人看見您在街上擄了睿王府的人。若郡主不承認,卑職可以找人與您對質。”
“九皇叔與攝政王府,各佔半壁江山,你們說什麼就是什麼,我還有什麼話可說?”趙藝抵死不認。
趙恭黑著臉,“九弟是不是被人挑唆,所以找錯了人?藝兒去睿王府鬧事,險些刺傷你,是她的不對,所以你毀了她的容,為兄沒有半句閒話。可是老九,這是魯王府,若你要冤枉我的女兒,也要問問我答不答應。”
聽得這話,趙藝更是笑得冰涼,“皇叔見死不救就算了,我們魯王府的喪事都還沒過,皇叔就想著趕盡殺絕了是嗎?”
外頭,有睿王府的人快步進門,李煥迎上去。
那人伏在李煥耳畔低語,李煥面色微恙,這才快速轉回趙朔身邊。
主僕二人也不知說了什麼,趙朔的臉色陡然變得極為難看。
一雙迷人的桃花眼微微眯起,眸中琉璃色,若下了一場極為好看的桃花雨。美則美矣,卻也足以讓人心驚。他起身,唇角勾起,若似笑非笑,極盡邪魅中極盡危險。
他俯身蹲下,望著眼前的趙藝,“若真要趕盡殺絕,你覺得死一個魯王府的女婿,就能了結此事?你以為攝政王府為何會輕而易舉的放過魯王府?欲加之罪何患無辭,要你們死,根本不必東方越費多少心。你爹手裡,早就什麼都沒了。”
趙恭愕然起身,“趙朔,你別太過分。”
“怎麼,我說的不是實情?”趙朔起身,微微側身,冷睨趙恭一眼,“趙家為何會變成這樣,是因為你們不中用。守不住江山,還要來怪我?不過,既然有人想拿你們魯王府當出頭鳥,那我也只好恭敬不如從命,殺雞給猴看!”
音落,李煥頓覺腰上微恙。
軟劍出鞘,嗜血方歸。
趙藝淒厲慘叫,廳內鮮血飛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