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朔笑而不語,眸色幽邃難辨。
辛復驟然回過神,“你是說東方旭那臭小子?”提起東方旭,辛復氣得直跳腳,“東方越那個老不死的,養的什麼狗屁義子?狗養的兔崽子。就知道咬人,氣煞我也!我早晚得扒了那臭小子的皮,好事不做,壞事做盡,怎麼不上天?”
辛復罵罵咧咧的走出門去,東方旭是誰,任憑辛復醫術再好,也奈何不了東方旭。
那小子,無論是城府還是武功,都足夠辛復喝一壺的。土溝雜血。
耳畔清靜了下來,趙朔遙望天際,扳直了身子。
他在等,等著尋梅的答覆。
尋梅這邊搞不定的,他來補充,雙管齊下,想必也是有些勝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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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宮裡。確實如辛復所言,趙妍面色慘白的靠著床柱坐著。
薄瑤太后一張臉,黑沉如墨,難看至極,“東方越,算你狠!”
“母后?”趙妍低喚,“我是不是快要死了?”
“你放心,沒事的。”薄瑤太后回過神來,眸色寒戾,“辛復已經來給你診過脈。你好好吃藥,好好休息,母后保證你不會有事。”
趙妍笑得蒼白無力,“妍兒相信母后。”
薄瑤太后坐在床沿,握住趙妍冰涼的手,“你安心就是,剩下的母后替你解決。到底,是哀家欠了你們父女的。”長長吐出一口氣,眸中歉疚,難以遮掩。
“母后不欠妍兒的,妍兒此身皆是母后所給,便是真的有所虧欠,上一次皆已還清。母后是一國太后,妍兒此生命絕,怨不得任何人。”趙妍的額頭有薄汗微微滲出,彷彿很痛苦。腹腔內時而火燒,時而冰凍,幾乎是冰火兩重天的折磨。比之以前的百花寒,更難以讓人承受。
百花寒雖然如萬蟻噬咬,可不會忽冷忽熱,也不會半夜高燒不退。百花寒的疼痛是一陣一陣的,可現在幾乎是日日不絕,每分每秒都疼痛入骨。
“吃了藥,好好睡一場吧!”薄瑤太后惋惜的望著她。
趙妍點頭,微微合上了眸。
見狀,薄瑤太后轉身便走。出了康寧宮,一張面色才算冷到了極致。
方英快步上前。“太后娘娘,公主的身子怕是——辛復都束手無策,想必這次攝政王下的毒。比之前有過之而無不及。”
薄瑤太后冷了眉目,“東方越,哀家豈能容他?妍兒的命,是哀家欠了她的,也算是欠了妍兒父親的,終歸是要還的。”
“太后娘娘不欠任何人,該還的不是都已經還清了嗎?”方英低語。
聞言,薄瑤太后一怔,腦子裡赫然想起了那一日的夏雨。
慘白的臉,僵直的屍身,渾身上下,衣衫皆被鮮血染透。
那種顏色,至今還在她腦子裡不斷的盤旋。
深吸一口氣,薄瑤太后極力平復自己的情緒,“東方越還沒找到嗎?”
“就跟人間蒸發了一般,到處都找不到攝政王的下落。”方英俯首,“太后娘娘恕罪,奴才們辦事不利,請太后娘娘責罰!”說著,便跪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