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睿王府的後門出去,悄無聲息的上了馬車。馬車快離開,直奔城外而去。
遠遠的,爾瑜站在那裡,眸色利利,“哼,不過是丟了個奴才,竟攪得睿王府不得安寧。”
“小姐,聽說是洛花沒了,也不知去了哪兒。我想著,是不是凶多吉少了。這夏雨慣來橫行無忌,難免得罪人,也不知是誰收拾了她身邊的人。這樣也好,人賤自有天收,也不必小姐親自動手了。”杏兒笑道。
爾瑜冷笑兩聲,“那倒是,希望這丫頭,能死得透透的。平素見著她們幾個就礙眼,若是能一個個的都消失了,那才是最好的。沒人纏著王爺,這睿王府還不是得回到我的手掌心嗎”
杏兒點頭,“小姐所言極是,這些賤人敢跟小姐爭寵,還霸佔著王爺不放,著實該死得很”
“不過,這洛花失蹤得奇怪,是不是”爾瑜不是傻,有些話藏在心裡,有些疑問打在心頭,不知道該如何解答。
她也不能直接去問,也不好去問。
有些事,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知道的秘密太多,難免會招來災禍。
這個道理,爾瑜還是知道的。
“小姐在說什麼奴婢為何一句都聽不懂”杏兒不解的望著爾瑜。
“沒什麼。”爾瑜深吸一口氣,“不過,她說的很對,我本就出身將門,為何不好好的利用自身的權力和地位呢以女之身去對峙,豈非愚蠢至極”
杏兒蹙眉不語。
“洛花”爾瑜低吟兩聲,忽然笑了。
夏雨,咱們走著瞧
拂袖而歸,眉目含冷,似笑非笑。
夏雨不知道尋梅口中的兩具屍體到底是誰,只是隱隱覺得,能讓尋梅這般切齒的,想來不是尋常人。等下了馬車,遠遠就看見百花宮的人圍在河岸邊。
這是一條運河最僻靜的蘆葦灘,平素也有船隻往來,但都不會停歇,都是一晃而過。所以若是人死了往運河裡一丟,可就是一了百了的是。
只不過前段時間下了雪,融雪之後河水暴漲,然後有退去,將屍體衝上了岸邊。
兩具屍體裝在一個麻袋裡,麻袋裡放上了石塊,可惜麻袋被河水浸泡過後逐漸,又加上河底的魚兒撕咬,石塊墜落。
所以這兩具屍體才得以重見天日。
還未走過去,便已經聞到了陣陣惡臭。
“這還算好的,現在是冬日,屍體的度降低,雖然在河裡,但由於低溫沒能爛得太厲害。若是夏日炎炎,估計早就剩下白骨了。”尋梅上前,“少主來了。”
“參見少主”所有人下跪行禮。
“都起來。”夏雨捂著鼻上前,蹙眉檢視地上被拽出麻袋的屍體。
一共是兩具屍體,都是男屍。
“熟悉嗎”尋梅問。
阿奴駭然眯起了眸,“是他們”
“阿奴認出來了。”尋梅深吸一口氣,“找到屍體的時候,我一眼就認出來了。不瞞少主,早前因為這二人而惹下了災禍,我一時氣憤難耐,就讓底下的姐妹們狠狠的教訓了二人一頓。當時很確定,只是暈厥,並沒有擊中要害,所以不會致命。皮肉傷是有,但無性命之憂。因為我不想給少主惹麻煩,沒有讓姐妹們下狠手。”
“是餛飩鋪的兩人。”夏雨起身,她當然記得,當初因為這事,還險些讓自己出了大事故。眼底的光微涼,她輕嘆一聲望著眼前的浩渺煙波,“人命在這些人的眼裡,就那麼不值錢嗎說殺就殺了,只是為了滅口可我從未想過追究,他們何苦來哉。”
“何苦”尋梅冷笑,“少主這話錯了,不是何苦,而是以小人之心度君之腹他們懷著怎樣一顆心,就以為少主也是這樣的心思,所以全然按照自己的想法來幻想著少主的處事方式。卻不知,少主從未想過追究,也沒想過其中的複雜。”
“有人想讓我與趙老九心生隔閡,讓他們兩個拿當年知秋之事,與我亂心。只是他們的心思哪有趙老九的深,趙老九什麼都想到了,所以壓根不會讓跳他們的圈套。”夏雨低頭苦笑,“這也許是他們始料未及的結果。高估了自己,低估了睿王。”
阿奴握緊了手中冷劍,“這些人,該死。”
“且不論該死不該死,這樣的心腸,何其歹毒。我夏雨自問從不虧待身邊的人,也不會無緣無故與人結怨,可沒想到還是處處被人算計。”夏雨長長吐出一口氣,緩步朝著河邊走去。
“少主”尋梅一驚,眉目微怔。
夏雨一笑,“以為我要尋短見,你們跟著我時日不短,還不瞭解我嗎我這輩,是最怕死的。活一輩多不容易,想死卻很容易。我這人偏偏喜歡去做不容易做的事,就算只剩下一口氣,我也要活著。他們想讓我死,想算計我,沒那麼容易。我偏不讓他們如願以償”
尋梅釋然,“少主可想到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