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奴搖頭,“府內都找遍了,沒有。”
“後院呢?”夏雨問。
阿奴垂眸,“後院裡住的,都是王爺的面,還有——”她猶豫了一下,“牡丹苑那邊,是未來王妃的住所,誰也不敢進去。”
“會去哪裡呢?”夏雨抿唇坐定,腦裡快的轉動,“尋梅,你試著出城去找找看。阿奴,你在府內繼續找。白日不敢進去,夜裡你悄悄去看一看,不要驚動各院主,這點你能做到吧!”
阿奴頷,“可以。”
“少主是懷疑,洛花去了城外?”尋梅深吸一口氣,“可我也去過城外,也不曾碰到洛花。”
“但凡有一線可能,都不可放過。”夏雨只覺得心裡有些莫名的慌,說不清楚是為了什麼,總覺得胸口憋著一口氣,咽不下吐不出。
在洛花的屋裡,擺放著整整齊齊的繡花工具。針線布匹,衣衫已經剪裁完整,只剩下最後的鎖邊工作。那雙厚底的靴,早已納好,靴面上繡著她最喜歡的蒲公英。
洛花知道夏雨喜歡女扮男裝,很少用得著繡花鞋,所以乾脆給做了一雙厚底的靴,能讓她走路的時候,更舒服一些。
沒做完這些,洛花是不會走的。
若一直遲遲未歸,誰都知道,怕是凶多吉少了。否則睿王府的人,誰敢輕易動她。唯有一樣,那就是洛花或許現了什麼不該讓人知道的秘密,所以才會突然失蹤。
要麼遇見了意外,要麼便是被人殺了。
意外尚有存活的可能,若是人為,只等著找到屍罷了。
夏雨和尋梅、阿奴三人,滿京城的找人,找得都快要瘋了也沒能找到。趙朔讓李煥派人跟著找,可人海茫茫,京城內外又不能出動御林軍去找,否則會驚擾了百姓安寧。
夏雨徹夜難眠,徹夜的尋找。
失蹤這事,不能有一刻的懈怠,必須爭分奪秒,否則洛花就算還有一線生機,也會被耽擱。這可是人命,活生生的人命!
不過,有人徹夜難眠,就有人一夜風花雪月。
鎮遠侯府。
疏影這兩日一直病著,而謝蘊因為謝環離去,必須獨自處理軍政要務,以及不少謝環留下來的繁瑣之事,成日忙碌,也顧不得疏影的病。
身為侯府夫人的商青鸞,想著應該來探視一番,免得讓外頭的人看了笑話。
“小姐真的要去?”雲兒小心的為商青鸞披上披風,“外頭風涼,小姐當心著點。”
“無妨,習武之人,這點寒氣還是受得的。”商青鸞抬步出門,這幾日的療養,霜兒的身也是好了大半,如今又回到了一旁伺候著。
外頭的風,是有些冷,冷得刺骨。
進得流瀾閣,疏影還靠在軟榻上休憩,面色是有些微恙的素白,看上去奄奄一息。這病弱西,果然惹人愛憐。不管是哪個男人,見著這樣一個柔弱的美人,怕是都要心生保護**的。
“夫人?”疏影勉強起身行禮。
“都病著了,就不必行禮,坐罷!”商青鸞快步進門,乾淨利索的坐了下來,“聽說你偶感風寒,所以過來看看。”
“外頭風涼,夫人怎麼過來了?”疏影輕咳著,浮月朝著商青鸞行禮之後,攙著疏影坐了起來,將軟墊靠在疏影的身後。
商青鸞卸下身上的披肩,笑得溫和,“最涼不過人心,這點風我們這些習武之人還是受得住的。不像疏姨娘,這般柔弱的身可怎麼好?將來,還指著妹妹給侯爺多添嗣呢!”
疏影笑了笑,“我這副身怕是不行了,這傳承嗣之事,還得夫人來。”她輕咳著,眉目微垂,看上起氣息羸弱,“將來夫人有了孩,那便是小世,是鎮遠侯府的希望。”
“嗣之事,乃是天意,不該妄求的,也就不求了。”商青鸞一笑,眼見著婢女端了雞湯上來,“聽著流瀾閣的雞,是專供的。侯爺果然是用心之人,如此待你,你可要好好珍惜。趕緊好起來吧,不然侯爺這成日不歸,也不是件事,你說呢?”
浮月小心的接過雞湯。
商青鸞起身,“雞湯要趁熱喝,涼了就該變味了。”她漫不經心的走到疏影的梳妝鏡前,瞧一眼桌案上擺放的簪盒和胭脂水粉,“聽說你代州花滿樓,想來這裝束上,必定了不得,來日可否教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