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谷中僅存的十數名黑衣人,也被殺個乾乾淨淨。
他們不死,早晚會吐露不該吐露的東西。
只有死人,才會保守秘密。
暗衛冷笑兩聲,“東西在哪?”
袁勝海忽然回過神,臉上早已被鮮血模糊得不成樣子,根本無法辨認容顏。他突然笑了,“沒想到,你竟然會跟著趙朔,想不到你也是這種人。”
“我有今日,皆是拜你們所賜。朱成在哪?”暗衛冷喝,“你跟他不可能沒有聯絡。”
“帶回去。”趙朔翻身上馬,“留他一口氣,拿到東西。”
暗衛頷首,“是!”
眾人隨即將袁勝海捆綁起來塞進麻袋,而後丟在馬背上,浩浩蕩蕩的策馬而去。養心閣的地底下,有的是審訊室和地牢,這數不清的刑具,足以撬開任何人的嘴。
不過現在,趙朔並不打算回去。
使團那頭,怕是要出事了。
當然,他不會親自出面,他只是遠觀。有些事不需要他動手,否則越描越黑,也會落人口實。兵分兩路,趙朔只帶著隨行的兩人,其餘人帶著袁勝海直奔回城。
使團那邊,確實也有了動靜。
大批的流民草寇從四面八方聚攏而來,官道上攔住了前路,斷了後路,一側便是懸崖,一側就是峭壁。這可如何是好?
馬車被迫停下,所有人都開始戒備。
眾人心知肚明,這絕對不是簡單的流民草寇。要知道把屍體從這兒拋下懸崖,這十天半月的都不會有人發現。所以在這裡攔截,是最好、最佳的地點。
“什麼人?”七皇子元灝下了車,一雙銳利的眸子,狠狠的掃過攔路之人。
來者不善,善者不來,想必就是這樣的。
赫裡蹙眉,“殿下還是回車裡去吧,看樣子要有一場惡戰了。”
元灝冷笑的凝著赫裡,“丞相看上去十分淡然自若,想必已經胸有成竹。”
“老臣一定會竭盡全力保護殿下和皇妃的安全,請殿下放心!”赫裡冷然上前,“所有人聽著,保護殿下和七皇妃的安全,誰敢犯我,殺無赦。”
“是!”眾人皆呼。
可誰也不敢先動手,似乎是在等著什麼。
馬車內,謝環眸色沉冷,撩開了車窗簾子,“真是好事多磨。”
“這條官道是出關的必經之路,早早有人埋伏,是不是意味著——”青玉蹙眉,“郡主放心,不管發生何事,屬下一定會保護郡主周全。即便是死,也不會讓任何人傷害郡主。”
謝環深吸一口氣,“如果我連自己都保護不了,你憑什麼保護我?”
這話一出,青玉面上一燥。
謝環的武功,絕對在青玉之上。青雲、青玉加起來,也未必是謝環的敵手。
驀地,耳畔傳來萬箭齊發之音,還不待眾人回神,哀嚎聲瞬時擴散開來。有箭穿過窗稜飛進車內,青玉一躲,冷箭直逼謝環而來。謝環一怔,臉往後一挪,冷箭瞬時紮在了車壁處,發出“咚”的一聲巨響。接踵而至的,是不計其數的冷箭,每一支箭的箭身上,都刻著“睿”王府的睿字。
謝環駭然睜大眼眸,“睿?”
又是那群人!
外頭已經打成一片,放箭結束,就該是肉搏了。刀刃碰撞聲,淒厲的喊叫聲,伴隨著鮮血的揮灑,流民草寇與大夏使團,乃至大燕的護親隊伍打成一片。
謝環快速摘下自己的冠羽,二話不說持劍下車。
七皇子元灝也在廝殺之中,一眼望去,似乎並沒有看到赫裡的蹤跡。這老東西,不會被弄死了吧?謝環抿唇,也管不得那麼多。
青玉持劍就上,斬殺流民草寇,絕不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