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何時、無論何地,都有說不的權力。”她想也不想,脫口而出。
說不的權力
小丫頭口氣不小,就連趙朔也不可能時時刻刻都有說“不”的權力。可她既然想要,只要他能做到,他儘量去爭取。
當然,這個他就不必告訴她了。
藏在心裡就是,這是男人的事。
新夫人入府之後,謝蘊一身紅衣,當著眾賓客面,與新夫人三拜天地。夏雨遠遠的站著,但依舊能看得清,謝蘊一臉的不願意。
妾室疏影,是沒有資格上堂的,所以此刻應該在流瀾閣裡一人獨守空房。
今夜是謝蘊娶親的新婚之夜,理應留在新夫人的房中,共享百年之好。
所有人都高高興興,熱熱鬧鬧的,可謝蘊的臉上卻沒有半點笑意。夏雨覺得,他這顆心怕是留在了疏影的身上,對於新夫人而言,是件多不公平之事。
想到這兒,她忽然扭頭看了身邊的趙朔一眼。趙朔也要娶親的,娶的是爾瑜。而自己呢這似乎對爾瑜而言,也有些不太公平。可轉念一想,好像是自己先入為主的,爾瑜只是個名分而已。相愛的人如果不能在一起,那算什麼好事呢
強扭的瓜不甜
新夫人送入洞房之後,宴席就算正式開始了。
夏雨是唯一一個作為內侍而坐在趙朔身邊的。你要知道,趙朔的席位擺在一品大員之前,她坐在趙朔身邊,幾乎是直接凌駕於一品大員之上,等同於王妃之位。
謝環似乎早就料想到了這點,所以在給趙朔置辦席位之時,順帶安排了夏雨的位置。
百官早已見慣不怪,所以也沒有多言。
雖然偶有微詞,但也不敢明著說。
都是心知肚明的事,就不必揪著不放,免得到時候咱們這位爺動了氣,給你使絆,這頭上的烏紗帽怕是要保不住的。
肅國公未至,暫由義東方旭前來。
太后娘娘身體微恙,皇帝仁孝長伴病榻前,也未能前來,交由東方青前來賀喜。
梁以儒送了禮,但是也因為身體抱恙而未能到場。
其實各自都心裡明白,妻妾同迎本就有些不合禮制,但謝環是誰,一言九鼎之人,言出必踐,所以誰也沒有多話,私底下還是會覺得鎮遠侯謝蘊不識大體,不諳禮數。
對於謝環走後這謝將軍的歸屬權問題,朝廷上一直相爭不下,皇帝無大權,謝環又與東方越據理力爭,死活不肯交付十數萬謝家軍的兵權。
所以此刻的鎮遠侯府,正處於極度尷尬的邊緣。
兵權這種東西,交出去了,就意味著很多權力重心的轉移,以及整個家族的未來前程。
百官們私底下議論著,這兵權若是交給了謝蘊,以謝蘊這樣橫衝直撞的性,想來過不了多久就會被肅國公府吞併。是故,好多人都在觀望著,要麼看謝家的笑話,要麼等著依附肅國公東方越。
謝環掃一眼到場的文武百官,雖說自己還沒走,可跟走了幾乎沒什麼兩樣。不少文武百官都以各式各樣的理由未能前來,席位上空了不少。
“郡主”青雲低語。
謝環抬手,示意她不必多言。
七皇元灝在旁飲酒輕笑,“侯府的婚宴果然是熱鬧,這麼多人都趕著來鎮遠侯府賀喜,郡主的威信真是不容小覷。”話語間的嘲諷,不言而喻,“只不過騰出了這麼多的空位,可怎麼好呢那麼多的飲食浪費,真是可惜”
謝環一笑,扭頭瞧了元灝一眼,“到時候都讓七皇殿下打包帶回去,慢慢享用。”
站在一旁的哈圖低頭勾唇。
元灝不說話,將杯中之酒一飲而盡。
本就是鎮遠侯府的事,謝環還沒過門,還輪不到大夏之人說話。赫裡諷笑兩聲,這二人現在就鬥了起來,將來回到大夏就更有好戲看了。
這般針尖對麥芒,實在是太和他的心意了。
說是喜宴,可謝蘊絲毫沒有高興的意思,一個人悶頭喝著酒,一杯接著一杯的喝,還不到半晌就喝的醉醺醺的,拿著手中的杯盞到處敬酒。最後乾脆一個踉蹌,跌坐在地,手中的酒杯都被摜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