櫻娘可是個厲害的角色,哪能隨隨便便的沾惹。
“辛老頭到底在幹什麼?這麼久了,怎麼還沒有弄出解藥?”夏雨扭頭望著阿奴。亞雙帥技。
阿奴垂眸不語。
風風火火的走在街上,披肩被冷風吹得呼啦呼啦的響,她倒是想坐車,可馬車一動,她又怕驚了府中的那位,所以乾脆一路快步的走向花滿樓。
再不去,梁以儒怕是連骨頭渣子都沒了。
李煥輕嘆一聲,快步走進書房,“爺,去了。”
趙朔揉著眉心,“放在明處,總比放在暗處要好得多。明槍易躲暗箭難防,隨她吧!”
“是!”李煥頷首,“王爺放心。”
“東西都給辛復送去了嗎?”趙朔問。
李煥點了頭,“送去了,不過需要一段時間。辛復說,他有把握,只是時間上的問題。”
“好。”趙朔起身,眸色微暗的望著明滅不定的燭火,“和親之事,需要抓緊。”
“卑職明白。”李煥行了禮,轉身就走。
凡事不都講求個證據嗎?要證據,好!——
花滿樓前,夏雨微喘,尋梅和阿奴倒是面不改色。
“進去吧!”夏雨隨手解了披風,大搖大擺的走進花滿樓。
夜裡的花滿樓,可謂是燈火通明,恍如白晝。人來人往,喧聲鼎沸。白日裡空空蕩蕩,夜裡就成了人間天堂。
掃一眼混跡在人群中的鶯鶯燕燕,夏雨銳利的眸子快速掃過大堂,想看清楚梁以儒身在何處。可人太多,擠來擠去的瞧不真切。她乾脆走上了樓梯,從上頭往下看。
底下,沒有梁以儒的身影。
卻發現櫻娘正含笑望著她,那種笑,唇角微揚,眸色微冷,看的人心裡直發毛。
可夏雨是誰,你這般看我,我就會怕嗎?
“夏公子,終於還是來了。”櫻娘慢慢悠悠的拾階而上。
夏雨一笑,雙手撐在木欄杆處,低眉往下看,“我若是不來,怎麼給你捧場?這花滿樓,如今可算得上京城首屈一指的青樓妓館,咱算不上人物,好歹也是個有心之人。答應過了要來捧場,要罩著你,怎麼能言而無信呢?咱行走江湖的,要的就是一個信字。”
櫻娘近在跟前,笑吟吟的瞧著她,“這麼說,夏公子是來捧場的?”
“可不是嗎!”夏雨雙手環胸,底下沒有梁以儒的蹤跡,想來是在某個雅閣之內。想了想,她乾脆上了二樓。
“我看夏公子是來找人的吧!”櫻娘冰冰涼涼的說著。
夏雨回頭時,依舊能看見櫻娘臉上的似笑非笑。
“既然知道,還不帶我去找人?”夏雨也不避諱。
很顯然,櫻娘是知道自己在找誰的。既然知道了,就不必遮遮掩掩,否則豈非矯情。何況,她就是來找人的,她也要櫻娘知道,梁以儒這個人,她一定要帶走。
“我這兒的客人那麼多,我哪知道你要找的是誰。”櫻娘跟上她的腳步,“咱們這兒的姑娘,可不少,不知道夏公子,看中了誰?”
夏雨壞壞的笑著,一雙眼珠子滴溜溜的在櫻娘身上轉悠,看的櫻娘有種如芒在背的錯覺。夏雨的眼神不似尋常人,澄澈之時何其無辜,但若是狠了心,便如同夜裡的狼犬之類,能散著陰冷的幽光。這許是一種遺傳,與生俱來的本能。
她若是不高興,那眼神誰都會覺得懼色三分。
“我若是看中你了,怎麼辦?”夏雨步步逼近,眸色清冽,“此刻便扒了你的衣服,你說花滿樓裡的頭牌姑娘,會不會羞憤而死?依我看,這裡的姑娘,誰都不及你。”
再晚一些,她不知道梁以儒會怎樣。
櫻娘一怔,夏雨一抬腳,直接一腳踹開了一間雅閣的房門。她就是青樓出來的混混,玩的就是不要臉。這時候,還要臉做什麼,臉皮能有梁以儒的性命重要嗎?
“你!”櫻娘疾呼,“來人,攔住她!”
“今日誰敢攔我,我就砸了這花滿樓。橫豎,今日你們是做不成生意了。”夏雨看一眼被踹開的房間,裡頭的客人似乎也愣住了,而後便破口大罵。
打群架嘛,誰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