櫻娘還在猶豫。
“刑部的人,我也認識不少。刑部尚書孟大人,刑部侍郎沈浩,是吧?刑部大牢我是熟客,要不要帶你去坐坐?”夏雨眨著大眼睛,笑嘻嘻的瞧著她,“那裡的老鼠十足十的大個,蟑螂也都是一個幫派一個幫派的,你想不想看蟑螂打架?”
面色一緊,櫻娘不敢置信的盯著夏雨,遲疑著從袖中取出了一張銀票遞過去,“夠了嗎?”
夏雨九閒自得的接過,“不錯不錯,是個識大體的好姑娘。”她從桌案上躥下,一臉的無辜笑靨,“既然是你給我的,那我就卻之不恭了!改日我再來!”
“你真的認識刑部的人?”櫻娘問。
“你覺得呢?”夏雨痛快的將銀票收入囊中,一臉的財迷相,看上去確實就是個貪財好色的地頭蛇。
櫻娘笑了笑,“來者皆是客,既然來了,不如我請客,不知夏姑娘賞不賞臉,喝杯水酒再走。咱們再好好談談。”
留她?
洛花張了張嘴,剛想制止,卻被尋梅一把摁住了手腕,示意她莫要出聲。
少主不缺錢,就算缺了也不至於做這種勾當。何況方才,夏雨說了一句話,讓尋梅更加肯定,夏雨怕是有自己的打算。
夏雨一笑,“好。”
一張桌,一罈好酒,幾個小菜,菜式不錯。
洛花揪著心盯著那幾個小菜和那一罈酒,心裡祈禱著,可莫要沾著別的東西,否則&;&;掌心濡溼,她恨不能先替夏雨一一嘗過去,免得夏雨一不小心中了招。
櫻娘為夏雨倒上一杯酒,“咱們這花滿樓初來京城,人生地不熟的,還望夏姑娘以後能多多照顧。”
“好說,好說!”夏雨低眉望著自己的杯中酒。
“咱們這花滿樓的酒,可都是好酒。”櫻娘笑了笑。
夏雨蹙眉,鼻尖輕嗅,卻直接當著櫻孃的面,將杯中之酒倒在了地上,“這女兒紅不過是三年窖藏,算什麼好酒?”
櫻娘一怔,瞬時瞪大了眸,“你?”
“沒有窖藏十年以上,是進不了我的嘴的。”夏雨嗤笑兩聲,“那七步醉,我都喝過,也不過爾爾。你有什麼好酒,只管拿上來。我這人沒別的毛病,就是貪杯。”
“好。”櫻娘起身,“我去給你拿。”
夏雨點頭,“我等著。”
眼見著櫻娘離開,尋梅快步上前,“少主,我看這裡怪得很,只怕不是什麼好地方。”
洛花連連點頭,“何止是怪,我覺得陰森森的脊背涼。公,咱們趕緊走吧!”
“還沒喝上酒,怎麼能走呢?”夏雨自有打算,“尋梅,你把這裡的地形記一下,回去後幫我畫一幅地形圖。我總覺得這裡沒那麼簡單,有種說不出的感覺。”想了想,她從自己的隨身小包裡取出一方棉塊塞進了自己的嘴裡。
“少主你&;&;”尋梅剛要問,卻見櫻娘已經端著白玉酒壺緩緩而至。
“這酒,是陳年佳釀,你肯定會喜歡。”櫻娘斟酒。
夏雨含笑接過,“果然是好酒。”她淺淺的抿上一口,“可惜出門在外,我不能多喝。好了,就這樣吧,我先告辭,改日再來。記得下一回,替我找幾個姑娘!我最喜歡,那些細腰女,懂?”
櫻娘垂眸淺笑,一臉的恭敬溫和。
九然自得的走出花滿樓,夏雨走出去甚遠,突然變了臉色急至一家茶寮,快將嘴裡的棉塊取出放入茶寮內的一個空茶杯內。尋梅緊忙倒上一杯水遞上去,夏雨漱漱口,將茶水悉數吐出。
洛花臉都白了,“公、公?你、你這是、這是怎麼了?”
阿奴上前,冷了眸色,“是下毒了。”
“真拿小爺當癟三,拿這種伎倆在我跟前晃九。下藥這種事,小爺八百年前就玩遍了,呸!”夏雨拿著杯盞遞給阿奴,“回去交給辛老頭,看看是什麼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