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肅國公嗤冷,“這是大燕的朝堂,大燕的太后娘娘,豈容你如此肆無忌憚。”
赫裡上前一步,“既然趙妍公主不肯,那麼皇室中應該還有其他公主吧?總不會塞個宮女,就打發了我們。我們誠意如斯,爾等卻視如草芥。若是真的不行,議和休,到此罷!大燕與大夏到底要的是什麼局面,就看大燕皇上的誠意如何了。”
趙祿扭頭望著不說話的趙朔,而後又看了看面色僵冷的薄瑤太后,一時間手足無措,“皇叔,你倒是說句話啊!”
趙朔微怔,這才回過神,“什麼?”想了想,才道,“哦,其實這事也簡單,如今的年輕人,盲婚啞嫁的到時候都不幸福。既然公主身子不適,那確實是不適合走動的。不過聽說康寧宮的蘭花極好,七皇子要不要去看看?”
此言一出,東方越駭然眯起了眸子,眸光冷如刀刃,“睿王爺這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賞花而已,肅國公那麼著急作甚?”趙朔起身,“如今大夏使團也沒說非公主不娶,肅國公覺得呢?”
元灝上前行禮,“多謝皇上,多謝太后。”
薄瑤太后張了張嘴,終歸還是把話嚥下去了。趙朔不是說了嗎,大夏使團可沒說,非公主不娶。自己若是再攔著,引起兩國戰火,便是千古罪人。
看看,也無妨。
雖然趙妍生的妍麗,但素來身子單薄,看上去不是那種極好生養之人。而大夏的人一個個身強體壯,想來也未必能看得中趙妍。
何況,先帝的公主確實也不止趙妍一個,冷宮裡不也還有好幾個嗎?
隨便找一個臨時換人,也未嘗不可。滿朝文武,就算是知道公主有假,誰敢多說一個字呢?別說滿朝文武,這大燕之內,不管是誰,都得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所以說趙朔一句話,既然緩解了僵局,又解決了公主出嫁的問題。
睿王,就是睿王。
因為還未知道事情的結果,趙朔下了朝也未及回府,而是留在了御花園裡候著。一道候著的,還有忠義郡主謝環。
涼亭外,金色的陽光染著白雪,甚是明媚。
“若不是王爺一句話,只怕還不知道如何收場。”謝環輕嘆。
趙朔抿一口茶,“前方無路,退一步未嘗不會海闊天空。”
–—”
“太后娘娘自會處置,放心就是。”以趙朔對薄瑤太后的瞭解,這給女人慣來不會坐以待斃。他既然開了個頭,底下的,薄瑤自然會安排妥當。
橫豎,趙妍是不會嫁入大夏的。
謝環道,“長街暴動一事,已有眉目。想必,跟他有關。”
趙朔握住杯盞的手,微微一緊。
“他在京中。”謝環低語。
趙朔點了頭,“也許,就在某個角落裡。”
謝環蹙眉,“你說,他到底要做什麼?使團暴動,對他有什麼好處?”
“至少可以借我的手,重創東方越,以報當年之仇。然後我們兩敗俱傷,有人趁虛而入。”趙朔長長吐出一口氣。
“東方越也沒那麼傻。”謝環嗤冷。
“他不做傻事,不代表別人也不會。你繼續查,最好能找到他。”趙朔起身往外走,不由的輕嘆一聲,“這世上不自量力的人,實在太多。”
謝環點了頭,目送趙朔緩步離去的背影。一回頭,卻見一名大夏隨侍,左顧右盼的走在御花園裡,當即劍眉微挑,“你是什麼人?可知這是什麼地方?豈由你隨性亂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