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以儒點了點頭,含笑跟在她身後,“那是自然。”
繞著少傅府走了一圈,夏雨便在主院的欄杆處坐定,習慣性的兩腿懸空晃悠。一人一串糖葫蘆吃著,和煦的暖陽照著。微風吹著,依稀彷彿回到了在代州府的日子。
“還記得那一次咱們吃糖葫蘆被狗追嗎?”夏雨吐著山楂籽,笑呵呵的問。
梁以儒險些噎著,瞬時咳出聲來,良久才道,“你還好意思說?”
夏雨朗笑兩聲,“誰知道那小屁孩家裡還養了那麼大一隻狗,不就是搶他糖葫蘆吃嗎?犯得著放狗咬我?”
尋梅一愣,“少主搶小孩子的糖葫蘆吃?”
“他也吃了。”夏雨瞧了梁以儒一眼。
梁以儒輕嘆,“我那是不知情。”
“不知情也好,知情也罷。反正你是吃了。”夏雨嚼著糖葫蘆。
梁以儒只是看著她笑,拿著糖葫蘆也不說話。坑就坑吧,橫豎被她坑,也不是一回兩回。可她也是真的好,好到什麼程度,只有他自己心裡明白。
尤其是這一次,夏雨險些連命都搭上,這番情意不管是出自什麼,他梁以儒永生不忘。
每次吃糖葫蘆,梁以儒總是吃得很慢,夏雨也總是調侃他像個姑娘家,磨磨蹭蹭。在少傅府待了一會。夏雨便急急忙忙的走了。她的傷還沒痊癒,出來太久,回去之後趙老九一定不會饒了她。
目送夏雨遠去的背影,梁以儒低眉望著手中融化的冰糖葫蘆,還剩下最後兩枚,卻也是捨不得丟掉,帶回了自己的房間。
相宜快速的從櫃子裡取出一個長方形的大木盒,“公子上京的時候。就帶著這幾樣寶貝東西,一樣已經送去了沈府,還有一樣就是這個了。”
開啟來,裡頭都是些形狀大小不一的盒子。
梁以儒小心翼翼的取出一個長方形木盒,裡頭擺著清一色完全融化的冰糖葫蘆,竹籤上賣你,有一些山楂已經完全發黑。他親手將未吃完的冰糖葫蘆放進去。再小心翼翼的合上,放回大木盒裡。
“公子其實一點都不喜歡吃山楂,何必回回都要硬著頭皮去吃?夏姑娘又不是小氣之人,公子坦白說,她也不見得會生氣。”相宜嘀嘀咕咕的關上大木盒,而後抱著盒子朝櫃子走去。
“你懂什麼。”梁以儒笑了笑,“一個人吃,總歸是無趣的。有人陪著,她會吃得高興些。阿雨喜歡熱鬧,你又不是不知道。”
相宜搖頭將櫃子關上,“公子是當局者迷。”
“那也極好。”梁以儒不以為然。
旁人送奇珍異寶。都未見公子高興。可夏雨一根冰糖葫蘆,便已經教公子歡喜得不得了,回回都當寶貝一樣存著。
相宜輕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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睿王府。
洛花依舊等在睿王府的後門,見著夏雨回來,急急忙忙的關上門,“公子,趕緊回去吧,王爺動了氣,連李大人都捱了罵。”
夏雨蹙眉,“因為我偷溜出去?”
洛花連連點頭,“公子還未痊癒就跑出去,王爺大動肝火,可了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