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朔也不說話,接下自己的披肩直接蓋在夏雨身上,將她打橫抱起,掉頭就走。
“爺,是不是你?”夏雨靠在他懷裡,半睡半醒的睜著眼睛,伸手撫上他的臉。有溫度的,那就是真的咯?
“回家睡。”他乾脆利落,將她帶出了刑部大牢。
夏雨瞬時睡意全無,“爺,我這算逃獄嗎?”
趙朔頓住腳步,一雙桃花眼傾瀉著迷人的琉璃之光,薄唇勾起,似笑非笑的望著她,“算,所以爺帶你回去就地正法。”
外頭寒意陣陣,夏雨縮了縮身子,窩在他的懷裡,任由他抱著往外走。
他的腳步很穩,躺在他懷裡,安心得不必害怕會有顛簸。
他的擁抱很暖,足以暖透人心。
晨曦落在他的眉睫處,她仰頭,剛好看見他精緻的鼻尖,以及根根分明的睫毛。她不知道這是第幾次,被他迷了雙眼,失了神。
“爺說的話,都忘了嗎?”他低頭,毫無預兆的撞進了她的眼底。
四目相對,夏雨只覺得胸腔裡的那顆心,突然漏跳了一拍。
“阿雨。”梁以儒就站在院子裡,他急急忙忙的趕來,看到的卻是趙朔的捷足先登。心裡不知道是什麼滋味,酸甜苦辣一瞬間都齊全了。
下棋的人,和棋子本就不該是一樣的步伐。
他竭盡全力,終究敵不過趙朔的算計。
睿王爺是誰?步步為營那麼多年,豈是尋常人可以抗衡的?縱然他沒有傾天權勢,有如此城府,世間還有什麼能敵得過他?他若想要,天涯海角,亦是無處可逃。宏何廳號。
與人為謀,和以人為謀,到底是有區別的。
夏雨愕然回過神,一骨碌從趙朔的懷裡翻下身來,穩穩落地。乍見梁以儒神情異樣的盯著自己,她的臉瞬時紅到了耳根。
這是梁以儒,第一次看見她臉紅。
那個沒羞沒躁的假小子,也會臉紅了。
“書呆子!”夏雨飛奔至他跟前,笑呵呵的一拳打在他的胸口,“傻愣著幹什麼,小爺出來了!怎麼,你不高興?”
–—太疼了。
梁以儒淡淡的笑著,眼底蒙著薄霧,“能出來,就是萬幸,以後莫要任性。皇上許你出獄,你便來幫我吧!誰誣你坐牢,險些害你性命,你自己去抓出來。”
夏雨點頭,“好。”
袖中的手,微微抬起,他想像平時一樣伸手去撫她的額髮,趙朔卻已經站在了她的身後。五指蜷縮,終於在袖中緊握成拳。
面上,沒有半點情緒波動,梁以儒斂盡眸中薄霧,溫和的笑著,“牢中飲食不好,你回去好好休養幾日再說。你的案子,如今在我手裡,我必定全力以赴,不會讓你再繼續蒙受這不白之冤。”
“等我吃飽喝足睡好了,我就來找你。”夏雨咬唇,一雙眸子帶著濃烈的憤意,“敢誣陷我殺人,我絕不會善罷甘休。這筆賬,我夏雨記下了。”
“若那人是你惹不起的呢?”趙朔陰測測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