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煥不說話。
“睿王府與攝政王府不相上下,可對於少女被劫殺一案,按理來說該是朝廷大案。爺不是說了嗎?連殺六任欽命官員,朝廷不可能不管。睿王府與攝政王府,也不可能置之不理。但為什麼,最後誰都不管?”夏雨不解。
“因為誰都不想管,也不能管。就算有了眉目,最後都難逃栽贓的嫌疑。既然做不做都是一樣的,還去趟這趟渾水做什麼?”李煥扳直了身。
夏雨點了頭,“那倒也是。睿王府與攝政王府素有嫌隙,不管牽連到哪一方,都會變成誣告,得不償失。”
李煥沒有在說話。
撓了撓後頸,夏雨蹙眉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見夏雨走遠,李煥才快轉回書房,輕叩房門,“爺。”
“進來。”趙朔在裡頭應了一聲。
李煥進門,隨即行禮,“爺所料不差,夏雨真的來問卑職一些事情。卑職全然按照王爺吩咐,一字不漏的說,夏雨沒有起疑。”
“本就是實話,能起什麼疑心?”趙朔執筆揮墨,燭光裡,似乎正在寫著什麼。約莫是書信之類,但不知意欲何為。
“爺不怕她,真的去冒險?”李煥蹙眉,“然則,她為何不欲梁大人知曉?”
趙朔輕嘆一聲抬頭,沒有說話。沉思了良久,才道,“她與梁以儒是自小青梅竹馬的情義,梁以儒在她心中的分量不輕。對了,讓你查的事情,查的怎麼樣了?”
“確實與爺想的一模一樣。”李煥躬身行禮。
筆尖一頓,墨汁瞬時在紙上暈染開來,趙朔冷了眉目,“難怪一直都抓不到人。”
李煥點頭,“那,卑職還要派人攔著嗎?”
趙朔放下手中的墨筆,眸色幽邃難辨,漆黑的瞳仁裡,沒有半點光亮,直教人心驚膽戰,“攔自然是要攔著的。”
“是。”李煥俯。
“看樣,計劃是該變一變了。”趙朔長長吐出一口氣,扶額斟酌,“外頭有訊息嗎?”
“找到了落腳點,但是人又跑了。”李煥低語。
趙朔頷,“跑了十多年,不是說抓到就能抓到的,繼續找。既然來了京城,就別讓他出去了。說不定,還能釣到一條大魚。”
李煥行禮,“卑職明白。”
將案上的書信摺疊,放入信封紅泥固封,趙朔起身,“把這個送出去,讓她按計劃行事,切莫打草驚蛇。事情才剛剛開始,好戲在後頭。”
“是。”李煥接過信件,行禮離開。宏冬找扛。
當夜,趙朔沒有回房,第二天天還沒亮,夏雨就揹著小包袱,悄悄的溜出了王府後門。要走就要趁現在,否則天一亮,許是就不那麼容易了。
她畢竟是去冒險的,若是透露了風聲,讓那些賊人知道,勢必會提前對她下手。
摸了摸包袱裡的小木盒,裡頭的蜘蛛養得極好。有這個東西在身邊,她覺得自己的膽瞬時肥了不少。
沿著地圖上的標註,一人一馬緩緩而行。若是在代州府,她閉著眼睛都能走出去。但這是京城,人生地不熟的地方,還是小心為妙。
驀地,她勒住馬韁,身後似乎有
抿唇,勒緊馬韁,夏雨想了想,突然猛夾馬肚,一聲馬鳴,瞬時快馬揚鞭。